第7部分(第1/4 頁)

“無卿還站著幹嘛，快進來呀。”

唐夕的叫喚頓時點醒了我，無卿走近，我起身作揖：“丞相大人。”

他腳步頓了一瞬，隨即坐在我對面：“桑兒不用客氣，像從前一樣即可。”

我沉默。我也想像以前那樣喚你，無憂無邪，但那時不知你欺瞞我，那時你仍是朋友，是兄長。而在你欺瞞甚至利用我之後，我如何還能若無其事地喚你，無卿哥哥。

竹錦起身告退，淡淡看了無卿一眼，隨後又朝我淺淺一笑，轉身，離去，靜靜闔上門。

屋內寂靜，碧雲時不時地看看我，又偷偷看無卿，眼裡盛滿了怒火。

挽玉溫柔的笑著，那笑容，多了些什麼，是擔憂，還是悲傷，我第一次看見她這樣的笑容，心裡痠痛，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被親人安慰一般，直想哭。她握著我的手，那樣地笑，卻不說話，也許她也不知道此刻應用什麼話來安慰我。忽然想到，在我喚丞相大人時，大家眼裡的平靜，沒有半點驚訝，想來他們都是知道的罷。

唐夕靜靜品茶，雙眼低斂，但我知道，他是注意著我們的，那雙眸子總是那麼銳利，似乎能將一切看穿，屬於商人的精利。

俄爾，唐夕放下茶碗讚道：“好茶，桑兒，今天可是託你們的福了。”

我微笑點頭，室內寂然，他也似不覺，轉向挽玉道：“玉兒，我有話跟你談，咱借一步說話。”

挽玉拍拍我的手道：“桑兒，你先坐會兒，我馬上回來。”起身與唐夕出去了。

稍後，無卿便道：“桑兒，我想跟你談一下。”眼睛又看向碧雲。

“碧雲，你先出去吧。”不想有外人在，我吩咐碧雲道。

“可是姐姐”碧雲猶豫著，不放心地看向我。

“沒事的，你先出去一會罷。”我摸摸她的頭安慰道。

碧雲出去，走到門口又回頭瞪了無卿一眼，滿是警告，才憤憤地關上門。

看著碧雲出去，無卿一直望著我，靜靜地，眼眸深的看不到底，似淡淡的只是望著，又似裡面貯藏洶湧的暴雨狂風，最終，我還是沒能看懂他的眼神，只是淡淡的，毫無情緒。屋內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能聽到茶葉在水中緩緩散開的聲音，相對而坐，無言相顧，隔著茶几一具，彷彿一道千年不化的冰山，咫尺天涯。就像那一天，他宣讀聖旨的那一刻，也是靜靜地站在我面前，相顧，天涯。

許久，杯中茶涼，他喉嚨動了動，似乎想開口，又止住，過了片刻，重新開口道：“桑兒，原諒我罷。”

我笑道：“你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何要我原諒你。”

“不，我本不該隱瞞自己的身份，說過要幫你的，可卻是親手將噩耗送到你家門。”

他說的輕鬆，這些我都不必在意，但有件事我卻一定要問清楚：“你，可有過利用我？”

他似乎驚了片刻，之後才搖頭道：“沒有，我從沒想過利用你，關於蘇大人的事，我也是無能為力，那時已經太遲了，之後我才盡力挽救的。”

盡力挽救？我猛的一驚，難道真的是誤會他了，其實他是在幫我？

“那，我爹恢復官職是不是也是你做的？”我的心一陣緊張，是他嗎？為什麼會緊張，我也不明白。

無卿看了我許久，才點頭：“是我。”

心下一鬆，原來是誤會他了，但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對，應該原諒他的，卻又不想原諒

，不管怎麼說，他欺瞞了我那麼久，就是無法原諒。

“是我誤會你了，還有，謝謝你做的一切。”

那雙眸子變得更加漆黑深邃，靜靜望著我，無卿慢慢握住我的手，小心翼翼的，像握著稀世的珍寶般，他說：“那你原諒我了罷。”

我心裡一堵，默默抽離自己的手，道：“你本無錯，何來原諒，是我多想。”說罷，轉身便走。

“桑兒！”忽然手臂一緊，無卿拉住我，默默望著，俊美沉靜的面容，說不出那是什麼表情，此刻，他似乎有著萬千的情緒浮於眼底，但又似平平淡淡，毫無表情。那一雙眼，融進了所有的情緒，最終一聲道破，歸於淡漠。

我有點憤怒於他的淡漠，毫無表情的，那雙純淨的眸子裡裝的是什麼，我窮其一生也無法參透。我望著他的眼睛道：“我已經原諒你了。”

“我知道。”

“那你放手啊！”我開始憤怒，提高了音調。

他不緊不放手，反而將我的手握住放到胸前，用極輕極輕的聲音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