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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這學上得甚沒趣兒。”
不料芳齡啐道,“你又渾說,哪裡就沒趣了!我倒覺得挺好,怪道你每回琴都彈得一團糟,可不就是沒定性麼!”
芳瑕吐吐舌頭,轉身與毋望低聲道,“姐姐你不知道,學裡那先生雖沒趣,長得倒是一表人才,教大姐姐極盡心,百問不厭。”
芳齡聽了俏臉一紅,捶了芳瑕一記道,“你再渾說我就撕你的嘴了!他對誰不盡心?你同姐姐說不要緊,要叫別人聽了去還了得!”
芳瑕道,“那我就說給春姐姐聽罷,那人做姐夫是上佳的人選,會作詩又會彈琴,可不正配大姐姐麼!”
芳齡嬌羞不已,捂著臉扭著身子,毋望與芳瑕掩嘴而笑,三個女孩又鬧了一陣,外頭傳大老爺大太太到了,芳齡忙斂色推芳瑕叫她住嘴,三人到外間一一行禮。
大老爺謝觀是毋望母親的胞兄,同是謝老太太嫡出的,如今官拜督察院右僉都御使,正四品的官。謝觀的長相與毋望母親極像,五官竟是極精緻的,只是上了年紀,留了鬍子,面上有些滄桑,至於性子更是肖似,都是穩妥的人,平日也無大喜大悲,見了毋望只顫著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一旁的大太太卻笑了,調侃道,“老爺竟當姐兒是男孩兒麼,哪有舅舅見了外甥女這樣打招呼的!”
毋望低頭擦了淚,胸口悶得生疼,謝觀啞著嗓子道,“回來了就好。”忙又轉身尋老太爺和慎行去了。
老太太嘆著氣道,“大老爺今天可是失態了,那樣四平八穩的一個人!”
後面呂氏和慎篤帶著十歲的慎儒也到了,又是一番請安道福,謝誩因生意上的事未來,老太太吩咐開席,眾人圍著圓桌團團坐下,共舉杯賀全家團圓,爺們兒們談論慎行的功名,老太爺又叮囑些官場上的忌諱,一時興起推杯換盞又是聯詩,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飯畢,眾人移到軟榻和南官帽椅上坐,丫頭一一上了茶,轉而說起朝廷裡的事來,謝觀道,“周王的兒子告發他老子謀反,我這幾日要啟程到周王的封地去,皇上擬定將他發配雲南,後頭的事要應天派人去辦。”
呂氏道,“可會打仗麼?”
謝觀道,“眼下是不會的,那些藩王懾於朝廷的威嚴尚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那齊泰和黃子澄過於急進,根基尚不穩便急於削藩,皇上二十多個藩王叔父,豈會個個坐以待斃!看著罷,總要出岔子的。”
謝老太爺在上座咳了聲,道,“莫談國事。”
大家靜了下了,又閒閒的說了幾句,便各自散了。毋望和吳氏起身回去,芳齡和芳瑕從後頭趕上來,芳齡道,“姐姐今晚同我睡罷,咱們姐妹這些年未見,心裡時時記掛,好歹在一處了,定要徹夜長談才是。”
芳瑕道,“我也有話要同春姐姐說,咱們一頭睡罷。”
毋望看看吳氏,吳氏笑道,“既這麼的,都到我那園子裡去罷,你們姐妹只管說體己話,我差人給你們備了茶果點心就是了。”
芳齡芳瑕喜不自勝,各自打發了身邊的小丫頭回去告訴奶媽子們,姐妹三人牽著手出了沁芳園。毋望回頭看看還在老太太房裡的慎儒,問道,“我瞧儒哥兒的頭怎麼破了?”
芳齡不以為意道,“理他做什麼,他是個呆子,日日在學裡同人打架,每回挑事兒的是他,打敗仗的也是他,近來正鬧著要請師傅學拳腳功夫呢,大老爺也拿他沒法子,就這麼胡打海摔的由他去鬧罷了,回頭自有大太太收拾他。”
幾人往前走著,芳瑕越走越慢,最後竟拖拖拉拉站住了腳,毋望低頭看她,遲疑道,“怎麼了,可是有事麼?”
芳瑕小聲道,“貞嫂子才死,我害怕。”
芳齡嗤道,“怕什麼!從前看著你挺大的膽,每每說人不中用,如今怎麼樣呢,白給人打嘴!”
吳氏道,“那便繞著走罷,還走太華亭。”
芳齡不依,蹙起眉道,“眼看到了還去繞一圈作什麼!你平常和她井水不犯河水,有什麼好怕的!”
芳瑕驚恐道,“她平日可罵你,你敢走麼?”
芳齡昂了昂頭,朗聲道,“我素來不曾得罪她,她不過罵大哥哥時順帶連我一同罵罷了,我不與她計較,她一個罵人的反倒與我計較不成?真是沒了王法!”說著舉步就走,毋望安撫了芳瑕,幾人將她護在中間往聚豐園方向去。
今兒是陰曆十六,月亮又大又圓,照著這朗朗乾坤,的確沒有什麼可怕的,況人又多,經過慎言的園子是,毋望不由自主又往裡看一眼,簷下掛起了白燈籠,被風一吹搖搖晃晃,沒有弔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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