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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齡轉頭和毋望面面相覷,低聲道,“咱們兩個可要進去?你瞧三哥哥那樣,怪嚇人的。”
毋望左右等了還是不見別的院子有人來,心裡也拿捏不住,小孩子家可要摻和進這是非之中來,瞧這一團亂麻真夠受的,進去了怕引禍上身,不進去又怕過會子三舅舅回來,慎篤又免不了一頓好打,正拿不定主意,遠遠看見慎行匆匆趕來,跑近了見他額上都是汗,急道,“我身邊的小廝同我說了這裡的事,眼下怎麼樣了?”
芳齡道,“三哥哥差點殺了三嬸子,二哥哥你快去勸勸他罷,叫他別犯傻了。”
慎行點頭道,“你們趕緊把三嬸子勸進房裡去,好歹穩住了,別叫她在三叔面前鬧,否則又夠慎篤喝一壺的”
芳齡噘嘴不情願道,“咱們女孩兒家的怎麼勸大太太和二太太怎麼不來?我也是姨娘養的,平常躲這個還躲不過來,斷沒有招惹的道理,原只是來看看鄭姨娘的,誰知出了這岔子,我不管了,要去你們去,我回園子裡去了。”說罷真頭也不回的走了。
毋望極為難的看看慎行,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慎行無奈道,“你也回去罷,想來三嬸子的脾氣也是個不聽勸的。”
毋望想了想道,“我同你一道進去罷,也不多待,說兩句就走,你叫三哥哥煞煞性罷,何必要打要殺的。”
兩人進了園子,慎篤還在掙著,被慎行狠推了一把,喝道,“你要闖出多大的禍事來才算罷休還不進去照料姨娘,在這裡吵什麼”
猶如當頭棒喝,慎篤剎時蔫了,垂頭喪氣的進了樓裡。呂氏正哭天喊地的,毋望上去扶,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訴苦道,“姐兒你可看見了?那三愣子竟要殺我”
毋望給她拭了淚道,“我都瞧見了,不論怎麼的,舅母也累了,春君送您回房歇著,我們娘倆說會子話罷。”
呂氏止了哭,任毋望和丫頭扶著進了房裡,毋望又扶她在榻上躺下,呂氏一臉的灰敗,眼睛下面的妝全花了,露出微有些黑黃的面板來,毋望看了叫丫頭拿了粉盒,一面給她上妝,一面道,“一會兒舅舅要回來的,叫他看見舅母這樣心裡不受用,還是好好打扮了才好說話。”
呂氏道,“我氣得牙根都癢了,哪裡還想這些那個沒王法的,眼裡從沒有過我,虧我還時時惦記他的事,到老太太跟前討示下,唯恐將來委曲了他,可見我是白操了這份心還有他姨娘,好好的做什麼尋死覓活的?不過啐了她兩口竟是了不得了,轉頭就去上吊,她一個做妾的這點子都受不住,莫非要叫我給她賠不是麼?”
毋望暗想,兒大不由娘,慎篤荒唐又與那鄭姨娘什麼相干,本來她自己心裡也急,被你天天大呼小喝的可不難捱麼,給正房罵了又不好還口,兒子不爭氣,爺們兒又責怪,也只剩上吊一條路了。
想雖這麼想,說卻說不得,換了個法子道,“舅母快彆氣了,家務事本來就理不清,自己家裡的人,他們有什麼錯處舅母多包涵就是了,太計較反倒不好,春兒有幾句話想同舅母說,我是孩子家,說錯了舅母不要怪罪。”
呂氏是個人精,毋望既是老太太的心頭肉,要說什麼不好阻攔,這會子當她是從老太太那兒過來的,也想探探婆婆的口風,便道,“姐兒說的哪裡話,有什麼話只管說,咱們娘兩個什麼說不得。”
毋望接了丫頭端來的茶盅遞給呂氏,正色道,“說句不怕舅母惱的話,舅母不該同他們鬧才對,三哥哥是舅舅的獨子,雖是庶出,這十幾年只這一個兒,他辦的事兒再荒唐,打便打了,罵也罵了,私底下到底還是疼的,將來了還要靠他孝敬的,再說姨娘,原是個妾,也沒人撐腰,舅母該和她姊妹一樣的處,給足了恩惠,她再不醒事也養了三哥哥,舅舅和她十六七年的一個屋簷下,情份總是有的,若真死了,萬一怪罪起來,旁的沒什麼,傷了和舅舅的和氣,舅母說我說的可對?”
呂氏不屑道,“我倒要和她陪笑臉?她就是上了天去也不能和我並肩”
毋望道,“那是自然的,如今舅母什麼都不缺,只缺個兒子罷了,與其同他們糾纏,不如好生將養身子,若能添個小dd還在乎那些個鹹的淡的換句話說,姨娘要是眼下就死了,倒叫三哥哥記恨舅母,也得不著好處,不如化干戈為玉帛,老太太常說家和萬事興,舅舅也不是老太太養的,還不是親的一樣,就是老姨太太在時也沒不過老太太去的,嫡母就是嫡母,哪家不是這樣三哥哥年輕糊塗,舅母那樣的品性修養,何必拿他當回事,二哥哥這會子在他那兒,少不得臭罵一頓,回頭揪了耳朵來給舅母賠不是,況且老太太只這四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