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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適的人去。”
毋望笑了笑,那位大嫂子聽說她來了自然是不肯相見的,叫她開臉不要難為死她麼遂道,“媽別忙,君安嫂子不是現成的麼,咱們便一客不煩二主罷。”
燕王妃搖頭道,“譚夫人不成,雖兒女雙全,上頭公婆都不在了,叫她開臉不吉利,你莫操心,有我呢,你如今睡好最要緊,明兒禮多,時候又長,不知要鬧到多早晚去呢。”
毋望道是,送她出了門方回屋裡,草草收拾了就上床躺著了,悶在被褥裡發了會子呆,心裡半是歡喜半是擔憂,明天一切都會順利罷?有濮陽的夫人在,應該是不會出岔子的,終於走到了這步,只盼平安拜了堂就是了,只是不免有諸多遺憾,家裡的親人都不在,說來大逆不道,原說守一年孝的,眼下趕得急,只恐生出什麼變化來,匆匆脫了孝就辦喜事,也不知父母可會怪罪腦子裡混混沌沌想了好些,恍惚間又想起朱高煦的眼睛,不復精明銳利,灰濛濛霧靄一片。她微一瑟索,感覺心被牽了下,這帖猛藥下去總該了結了,他這樣的人,得不到會乾淨的撂手麼?或者明兒他親送了她上轎就好了,他再糊塗,眾目睽睽之下總不會做出荒唐事來的。
又胡思亂想了會兒,外面梆子敲了三更,廊下風燈熄了半數,隔著窗屜子上糊的落日紗看去,對面廂房前掛的幾盞紅燈籠兀自搖晃,看著看著睡意襲來,便闔眼而眠。
一夜裡睡得不甚安穩,怪夢一個接著一個,次日起來精神頭大不濟,吃過十錦湯糰就懨懨的歪在榻上,喜娘拿了妝奩陪嫁的清單來報花名,她大略聽了聽,只顧靠著軟墊打盹,眾人也知道新娘子前一晚必定睡不踏實,也不鬧她,一應事物都到跨間裡去籌備,直讓她睡到未正二刻才去叫她起來沐浴淨身。
補了一覺,又在桶裡泡了些時候,氣色好了許多,著中衣出來,微雲拿大氅裹了她推到梳妝檯前,燕王妃挑的十全喜娘絞了五色線來給她開臉,一抽一拉間汗毛薅下一大片,登時半邊臉熱辣辣的,好容易開發完了,一照鏡子兩頰通紅,淡月忙擰了帕子給她敷上,她暗歎這新娘子真是不好做,竟還要受這樣的苦
隔了好一會兒退了紅,又開始描眉畫目點口脂,換了大紅的麒麟通袖圓領袍,束起素光銀帶,披起了雲霞翟文背子,眾人再一看她,原來的素淨淡雅一掃而空,盛裝打扮下端的是光彩照人,顯出一種妖嬈別緻的美來,滿室譁然,幾個喜婆嘖嘖道,“看見的美人兒多了去了,卻沒見過這樣齊全的,這是哪裡來的天仙呢,真個兒迷死了人。”
燕王妃愈發撞進心坎裡來,上上下下細打量了,著人取了金項圈來給她戴上,撫掌道,“這閨女認晚了,沒能在身邊留上兩年,可惜了。”
正說著,門上丫頭報,“三位爺來了。”
朱高熾領了兩個兄弟進門來,眾人福身見禮,燕王妃道,“今兒得閒兒?都來湊熱鬧?”
朱高熾笑道,“今兒是妹妹的好日子,再忙的事也要放下,自己姊妹,好歹來瞧瞧,看有什麼缺的沒有,咱們也給妹妹添妝,是做哥哥的意思。”邊說邊下意識回身看,笑意更濃。
那高陽郡王面色不善,見那女孩兒豔若桃李,笑得眉目生採,心頭一股手機之火排山倒海洶湧而來,險些一怒將桌上喜餅和子孫餑餑砸個稀爛,虧得朱高燧暗裡拉他衣袖才醒過神來,然後看著那雙濯亮如清泉般的眸子,從未過的沮喪剎時向四肢百骸蔓延開去——
這樣的春風滿面,想是歡喜得很吶求她給他做王妃便拉個臉子給他看,嫁給裴臻就如此中意,他嘆了口氣,眼底漸漸沉寂如水。
“妹妹什麼時辰出閣?”朱高燧在一旁閒閒的問。
燕王妃道,“左不過是酉時,看姑爺何時來親迎罷了。”
朱高燧看看天色道,“估摸差不多了罷,太陽都下山了。”回頭對外面丫頭道,“把東西抬來給姑娘過目。咱們兄弟不知道送什麼,各人在琅翠坊裡挑了三套頭面,妹妹笑納罷。”
丫頭端著錦盒魚貫而入,一一揭了蓋子來看,九套手工精細的純金首飾映得室內珠光寶氣,兩個丫頭又抬來一面巨大的菱花鏡,朱高燧道,“二哥哥最有心,那是唐朝壽昌公主用過的穿衣鏡,花了大價錢淘騰來的,給妹妹梳妝使的。”
毋望抬眼看朱高煦,他微撇過頭去,一副雲山霧罩的樣子,叫人捉摸不透,頓了頓訕訕道,“值什麼,不過消遣的東西。”
朱高熾淡淡一笑,道,“姑爺想是快到了,咱們兄弟到跨院等著罷。”
話音才落,隱約有鞭炮聲伴著笙簫嗩吶聲傳來,屋裡一時亂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