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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了個正著,連帶著供出了曾在明渠上強搶過一個布店賬房的錢,並將他推下壩子,死活不知的經過原,如今縣丞來找了苦主,好為其申冤,傳明日上堂,自有老爺作主,還劉宏一個公道。
劉氏一家聽了喜不自勝,張氏忙在祖宗排位前點了蠟燭香火,喃喃數道,“真是祖宗顯靈,將那歹人捉了,咱們也出了口氣,這多日的苦楚好歹也討個說法,沛哥兒他爹自從摔下了明渠,夜夜疼得睡不著,人也瘦了好幾圈,待明日我見了那強盜定要咬下他一塊肉來,好解我心頭之恨!”
毋望對縣丞拜了拜道,“不知明日過堂我家叔叔可要到堂應訊?如今他的腿腳尚不能動,怕連車都坐不得,若路上顛簸又將骨頭顛壞了,那可怎麼好!”
縣丞道,“不論如何皆要想法子才好,若苦主不到堂便治不了那賊人的罪,如此只得押在牢裡,知縣大人公務又多,案子一樁接一樁,這會子審不了便得壓著,一圈輪下來,多早晚是頭,怕要壓到秋後去!”
毋望嘆了嘆,叔叔的腿才接上不宜搬動,上回同牛一道買回來的車拉拉油糧穀物尚可,若要躺人怕不成。又看看張氏,安理這樣的事不必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操心,可她這嬸子素來遇著事便不知東西南北,這會子縣丞大人還在,她不辦正經事,卻忙著給祖宗上香去了,當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毋望再三謝過才將公人們送出門去,坐在桌邊直直髮愣,為車馬的事苦惱不已。
這饅頭村方圓數十里皆是窮苦人家,有幾家能有馬車?除了齊家便只有里正家了,齊家她是萬萬不去的,見了齊嬸子不知還要聽些什麼酸話呢!那裡正倒是好人,只是他兒子文俊甚是難纏,,這二年沒見,定要拉著她家長裡短一通胡騶,又該叫她腦仁兒疼半宿,思來想去還是叫嬸子去罷,她一個姑娘家怎好拋頭露面的借東西,沒得叫人背後指點!
這些話同張氏一說,張氏立時擦擦手道,“我這就去,借不借的再說罷,萬不得已便在牛車上鋪了被子,好歹比叫人抬了去強些。”
張氏走後毋望將叔叔房裡的窗簾子共門簾子一道捲了起來,屋裡一下敞亮好些,一面道,“如今立了夏,叔叔也吹得風了,總要開開窗才好,省得悶出病來。”
劉宏道,“我原也這樣說,誰知你嬸子不讓,怕招了虛邪之氣。”
毋望笑道,“又不是寒冬臘月,哪裡來的虛邪,只開一會沒什麼大礙的。”
劉宏見她面上清明一片,也不像有什麼牽累的事,便探道,“那裴公子來了兩回,可曾同你說起什麼?”
毋望從容道,“不曾說什麼,想來也是守禮之人。”
劉宏本想細問,又覺得不好出口,想想自家侄女兒一向知進退,叔嬸的話也放在心上,便不再多言,只囑咐道,“好皮囊無甚用,你可記住。”
毋望知道叔叔話外之音,點頭道,“我省得。”
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張氏回來了,面上並無不豫,坐下喝了口茶道,“都說好了,文里正聽說歹人捉住了也甚高興,趕巧明日他家俊哥兒要考鄉闈,便同我們一道走。”
毋望突覺烏雲蓋日,還真是巧啊,文俊又要考鄉試了?都是第幾回了?回回不中還考什麼,真不是做官的料,還不如跟他大伯父學做買賣來得實惠!考就考罷,做什麼還要一道走?這麼愛湊熱鬧,難怪連試《四書》義三道都作不出來!
這時德沛抹著汗走進來,額頭上蹭破了一塊皮,正往外淌血。張氏唬了一跳,忙拿帕子給他捂住,嘴裡喝道,“上哪兒野去了!又同阮秋打架了麼?”
德沛不以為意,走到劉宏跟前道,“爹,今兒村裡來了個人,是林甫家的親戚,聽說是燕王府的家臣,功夫俊得很,和村裡的幾個孩子比劃了幾下,單同我說叫我練武,還問我可願意跟他走,要帶我從軍,我自己不敢拿主意,回來聽爹的意思。”
劉宏面上青綠交錯。燕王朱棣?他的為人倒不得知,只是劉家是帝王駕前犯過事的,過了這些年,雖日子清苦卻活得長久,若再回到朝廷這個大染缸裡,姑且不論燕王可容得下,萬一有個行差踏錯,那便是萬丈深淵,性命都堪憂了,還不如在饅頭村做個平頭百姓。當下便道,“你年紀尚小,從軍能做得什麼?還是再等上幾年罷,等身子長開了再說罷。”
德沛是個執拗的性子,聽了他爹的話甚是不悅,悶聲道,“我們是獲罪之家,功名考不得,要出人頭地便只有參軍,他日立了軍功才能光耀門楣,爹媽有了好日子,旁人也不敢來叫姐姐作姨娘了,有什麼不好?”
毋望向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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