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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把姑娘你給留下了,定是老天爺可憐我們大爺,送了姑娘來救我們大爺的,姑娘你是菩薩心腸,好歹別傷了我們爺,大爺的性命都在姑娘手上了。”
助兒一通巧舌如簧,直把那姑娘說得雲山霧罩。所幸大爺這會子還沒治完,要是叫他聽見有人把他說得如此慘不忍睹,定要將他剁碎了扔進池子裡餵魚的。
毋望聽了半晌總算聽出些門道來,大抵就是說裴臻納妾並非因為喜新厭舊,而是形勢所迫,這小廝倒也算是忠心耿耿,只不過她這人不愛被人矇蔽罷了,隨即道,“你們大爺這樣人物怎教你說得恁的不堪?他堂堂的爺們兒,竟連自己的內宅都管不好麼?先前說納妾是為了大奶奶無所出,這會子倒因這無所出,把大奶奶也編排上了。”
助兒聽了心口一緊,忙道,“我的好姑娘,你千萬擔待我,我說的都是實情,不在一處哪裡來的子嗣!況醫者不能自醫,這種事誰說得好?我只知道,我們大爺整顆心都在姑娘身上,你沒見我們爺今兒吃過飯多歡實,聽管廚房的媽媽說,這頓吃的夠抵兩天的了。”
毋望回想了一下,這話倒不假,她還記得裴臻站在窗前說要一起吃飯時候的神情,就好像石杵子猛敲在人心上,悶悶的要疼上一會子。
助兒見她不說話,急忙又道,“我們大爺才剛出門前吩咐了人到木材鋪子裡挑塊紫檀做牌匾,上頭要用最好的金箔題字,可見姑娘的事,我們大爺樁樁件件都放在心上的。”
毋望站起來冷冷道,“你是來作說客的?我也知道裴公子人品賣相沒得挑,可在我這裡卻是不成的,春君不願委屈別人,更不願委屈自己,你替我傳個話,就說我感念他的恩德,做朋友常來常往尚可,若要我做妾,以後這話斷不要再提了,免得傷了和氣。”
助兒頓時有天要塌下來的感覺,苦著臉求道,“姑娘你大人大量,把我當個屁給放了罷!適才這些話都是助兒自己想出來的,和我們大爺毫不相干,你要是為這記恨我家大爺,那助兒就萬死不足以贖其罪了。”
毋望不再多言,微頷首,轉身進屋瞧她叔叔治腿去了。
助兒摸著後腦勺心道:真真是個水火不進的主,不識抬舉!費了這好半天的口舌,半點用不曾有,到最後還惱了,世上哪裡有這樣犟的女孩兒,果然吃不到嘴的肉是香的,且看大爺怎樣對付罷。
裴臻那廂施治完畢,淨了手問劉宏道,“可有知覺?”
劉宏道,“有些發熱,小腿肚發脹。”
裴臻點頭道,“想是經脈通了。這兩日暫且靜養,等腳能動彈了再下地不遲,千萬不可操之過急。”
劉宏感激道,“不知如何謝公子才好,為我這兩條腿來回奔波那許多趟,不收診金便罷了,哪裡還有大夫出錢給買藥吃的,劉某心裡著實過意不去。”
“這有什麼!”裴臻眼角微一瞥毋望,笑道,“往後先生只當蘭杜是自家侄兒罷,有什麼難事只管說話,我一定盡力辦妥。”
張氏與劉宏互看了一眼,有些無可奈何,張氏福了道,“我們哪裡敢高攀,公子的大恩報都報不完,哪裡還敢勞煩公子。”
裴臻復又笑笑,並不把話放在心上,拱了手道,“在下先告辭了,若有何不適再來找我。”
劉宏又連連道謝,嘆了氣道,“春君,送送公子罷。”
裴臻笑意更盛,恭敬作了揖便出門去了。
毋望送到院外,啟唇想說什麼,猶豫了片刻,終是未能說出口,裴臻彎腰打量她,問道,“你可是有話要同我說?”
毋望原想說叫他不要送匾來的,轉念一想,他才剛替叔叔治好腿便推辭,倒像過河拆橋似的,只好道,“天黑了,道也不好走,你路上當心些罷。”
“我省得,多謝姑娘關心了。”裴臻低聲道,“初六那日我再來瞧你。”
如同情人間的耳語,毋望心慌意亂,抬頭看他,這樣黑的夜裡似乎也能看見他眼裡溫暖的光,心頭便又被狠狠撞了一下。
裴臻好容易才忍住攬她入懷的念頭,瞧她微張著嘴,一臉迷茫的樣子,真真可愛到了極致。只這句話就嚇著她了?膽子這樣小,當時怎麼還想要私運茶葉來著!又一琢磨,年輕的女孩兒許還未有人同她這樣說過話,那個什麼章程他也叫人查過,平常是個老實本分的,縱然對她有情有義,卻也不敢逾矩,如此他便放心了,待她到了城裡豈不更在他眼皮子底下了麼,有句話叫日久生情,反正他有的是時候,等得。
“你進去罷,我走了。”裴臻道,坐進了馬車裡,叫助兒將他先前騎的馬拴在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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