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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徒終是什麼也沒說,只默默地搖了搖頭。
面前這男人分明看出了她的異樣,可她不問,他便不說。任司徒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一點兒都不瞭解他,更讀不透他此刻平靜的表面下到底藏了些什麼暗湧,她本來聽了尋尋的一番話,此刻是準備來向這男人興師問罪、想問問他跟尋尋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的,可如今
任司徒突然想到這男人送她回家的車上說過他自己晚上還有事,幾乎是客氣地問他:“你之前不是說晚上有事麼?有事的話你就先走吧,別耽誤了時間。”
時鐘無奈一笑:“你這是在下逐客令?”
她沒回答。時鐘倒也不惱,只兀自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
任司徒送他到玄關,替他拉開門。真的是一副“逐客”的架勢,目送著時鐘換好鞋走出公寓門,任司徒只淡淡說了聲“再見”,這就準備關上門了,卻在這時突然被他伸手隔住了門。
“任司徒。”
這個男人其實很少這樣直呼她的名諱,加上他清冽的嗓音,於是莫名的,任司徒被他這麼一喚,握在門把上的手就隱隱的僵住了。
“我不是什麼大惡人,但也算不上什麼好人,甚至於我所有的好加起來,都只夠給一個人。”他看著任司徒,眼裡的情緒藏著更多任司徒讀不懂的東西,“這樣的我,你願不願意要?”
他的語氣幾乎可以說是平靜,卻讓任司徒沒來由得心驚。
大門終究還是緩緩地合上了,把一切心驚膽戰或心猿意馬統統結束在了“啪嗒”的一聲關門聲裡。
一週後便是除夕夜,市區裡已經下了禁放煙火的條例,年味就變得更加寡淡了。
尋尋因為不能和長腿叔叔一起過節,鬱悶了好一陣,任司徒給他換了個PAD,又買了臺PS4給他,他才稍微給了任司徒點笑臉看。
任司徒倒是覺得沒什麼,母親連見都不願見她,她則是既沒有勇氣和時鐘一起過節,又沒有立場再去盛嘉言家裡蹭吃,她就當樂得清靜了。
孫瑤是早早地錄製好了幾個地方臺的除夕夜節目之後,就賴在任司徒這兒做米蟲。如今外賣行業這麼發達,任司徒不費力地就準備好了一桌的除夕夜好菜,即便尋尋對此頗有怨言,可看在收了好幾份禮物的份上,吃得也算開心。
電視機播放著春晚,上演到魔術節目時,尋尋差不多已經把PS4裡的遊戲摸透了,孫瑤也已經喝得八分醉了,她的手機一直在間歇地響著,孫瑤卻跟沒聽見似的,又給自己開了一瓶。
任司徒和孫瑤一道坐在滿桌吃剩了的菜餚前,倒是破天荒地一直忙著回資訊——任司徒私下裡朋友並不多,今年過節手機卻是響得比往年都要歡快,畢竟不久前的同學聚會上,失聯多年的老同學們都彼此留了聯絡方式,過年互相發發段子,倒也有助於熟絡感情。
任司徒的手機在同學聚會那天丟了,還是在給尋尋買禮物的時候順便給自己買了這臺新手機,幸好補辦了舊號碼,否則老同學們聯絡不到她,她今晚就要徹底無聊至死了。
只是任司徒沒想到,她竟然會接到這樣一個來電——
是個陌生號碼,甚至是個她不太熟的區號的座機,任司徒接起來聽了兩句,臉色漸漸地就沉了下去。
孫瑤就坐在她旁邊,自顧自喝著酒,任司徒猶豫了很久,還是拍了拍孫瑤:“你舅舅的電話”
孫瑤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一向表現得沒心沒肺的孫瑤,眼中突然閃現出一絲迷濛的光,任司徒有點不忍心把電話交到孫瑤手上了。
於是只能試探著說一句:“你舅舅說你媽媽今年在他那兒過年,說你媽很想你,問你有沒有空跟他們說幾句?”
“沒!空!”孫瑤手一揮,差點把桌上的盤子掃落在地。
任司徒扶住搖搖欲墜的盤子,卻沒能扶住搖搖欲墜的孫瑤,只見孫瑤手一揮,頭一歪,就枕在了餐桌面上。
“他們不就想問問我怎麼還沒給他們匯錢麼?”孫瑤已經喝得口齒不清了,卻還趴在桌上對著酒杯呷了一口又一口,一個勁地冷笑,“匯錢?我匯個屁!當年我要告徐敬延,最後還不是被這幫所謂的家人逼著撤了訴!現在還想讓我當他們的搖錢樹?呸!一邊玩兒去!”
孫瑤平常即使喝醉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口不擇言,任司徒差點要捂住她的嘴了,幸好尋尋在客廳裡專注地玩著遊戲機,否則任司徒真不知道要怎麼為孫瑤的這番醉話收場。
見她這樣,任司徒只能找個藉口掛了她舅舅的來電。孫瑤還趴在那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