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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徒還在不著邊際地想著這個問題時,沈沁已經甘於認錯了:“對不起,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女孩兒尾音輕揚,帶著點嬌憨的氣場。
時鐘終於扯了扯嘴角算是回以一笑,即便笑容很快就斂去了,任司徒還是頭一歪,靠著車窗玻璃,徹底沒想法了。
孫瑤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紅光滿面、甜蜜泛上心頭的任司徒,而孫瑤實際上看到的,卻是一個神情異常緊繃的任司徒。
尋尋還以為任司徒會把長腿叔叔也帶回家的,翹首企盼了這麼久,卻只見任司徒一人回來,難免有些失落,任司徒都已經進屋頗久了,尋尋還在朝玄關張望:“長腿叔叔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有事。”任司徒確實沒騙孩子,時鐘確實有事——他還得負責把沈沁送回家。
吃晚飯時,任司徒接到了時鐘的電話,可她聽了兩聲鈴聲就按掉了,他也沒再打電話過來。
或許這就是女人矛盾的地方,打電話來,她不接;他真的放棄不打,她卻忍不住頻頻看手機。
等尋尋睡了,孫瑤終於把任司徒的手機收走:“你啊,什麼都好,就是作,想他就給他打電話咯。”
如果只是單純的想念,任司徒也不用這麼糾結了,當任司徒很平靜地把這一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孫瑤——當然,隱去了偽證那一說——孫瑤自然也意識到了事情沒想象的那麼簡單。
“那姑娘跟時鐘走得這麼近,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不知道,”任司徒也很無奈,“只是有點不是滋味。”
“那倒也是,那個亦舒不是說過,女人的陰‘道通往女人的心麼?畢竟睡都睡過了,就算不愛,可多少還是會有些介意的。”
“張愛玲。”任司徒輕聲地糾正。
孫瑤沒聽清,就“嗯?”了一句。
任司徒擺擺手,“沒什麼。”可轉念又皺起了眉,“你說那女孩和時鐘會是什麼關係?”
孫瑤想了想:“估計是備胎吧。就像盛嘉言拿你當備胎一樣,時鐘也把那女孩當備胎,男人都這樣,沒三五個備胎就缺乏安全感。虧我原來還覺得尋尋的長腿叔叔是個靠譜男人——長得帥還有錢的男人,基因裡就註定靠不了譜。”
備胎?任司徒笑笑,這樣看來她和那女孩還挺同病相憐的。
☆、第28章
或許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任司徒和孫瑤一樣,無論與誰初相識;都先習慣性地把對方假定成壞人;以至於後續的深入接觸中;對誰都豎著一層防備。莫一鳴就曾笑言:“你們這種甲殼類的女人是很難得到幸福的。”
誰說不是呢?要不世上怎麼會有“女人單純點會更幸福”這麼一說?
任司徒突然再度想到了那個叫做沈沁的小姑娘——她那樣百分百信賴著時鐘;覺得時鐘是她的天、她的地、她最堅實的依靠。連任司徒都覺得那樣的女孩是多麼的單純而美好。
哪像自己,醜陋的甲殼類
等孫瑤跑去廚房,翻遍了冰箱;帶著兩瓶便攜裝的二鍋頭和一碟魷魚絲回到客廳;任司徒依舊在客廳的茶几旁席地而坐,姿勢都沒變。
孫瑤遞給任司徒一瓶二鍋頭:“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任司徒聳了聳肩,扭開瓶蓋;與孫瑤碰了碰瓶;徑自喝了起來。
昨天除夕夜,兩個女人就已經把家裡儲備的紅酒都喝光了,現在就剩這兩小瓶二鍋頭,一人一瓶,配上原本買給尋尋吃的魷魚絲,聊以打發這漫漫長夜。完全沒發現尋尋躲在自己房間的門縫後聽了很久。
小傢伙原本是半夜起床想要噓噓,不料開門就聽到客廳裡那兩個壞女人說自己偶像壞話——
虧我原來還覺得尋尋的長腿叔叔是個靠譜男人。長得帥還有錢的男人,基因裡就註定靠不了譜
尋尋有點生氣,廁所都不去了,默默關上房門,想了很久,小臉嚴肅地跑到寫字檯旁,拿起小黃人圖案的電話分機,小小的手指頭一下一下特別鄭重地按下一串號碼,打小報告去了。
看來在這個夜裡睡意了了的人,不止客廳裡的那兩個女人,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聽筒裡傳來沒有一點睡意的清朗男聲:“喂?”
“是我,任晏尋。”尋尋語氣很嚴肅。
電話那端的男人卻一改清冷的音色,笑著接話道:“小任先生大半夜的找我有何貴幹?”
“我家裡的兩個女人在說你壞話。”
電話另一端靜了兩秒,再度開口時,語氣裡倒是沒有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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