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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別?那道別之後呢?終於可以輕鬆地放下心裡那個女人了?任司徒心裡微微地一涼。時鐘在這時發動了車子。
車子一路從燈火闌珊之中駛過,最終停在了一家金碧輝煌的飯店前。
任司徒透過車窗看見飯店的招牌,臉色頓時一沉。這家飯店是本市的老字號,生意很紅火,幾乎每年都會擴充一次店面。
任憲平一度經常帶她和母親來這兒家庭聚餐
為了不讓自己去回想某些糟糕的人,在時鐘準備開門下車之前,任司徒抓住了他的胳膊,幾乎帶點懇求:“換一家吃吧。我不喜歡這家。”
時鐘不禁一皺眉,印象中她應該很喜歡這家的食物才對
可她抓著他胳膊的手用力到指節都是僵的,時鐘其實只有幾秒鐘的沉默,任司徒卻已經等不及了,變了個人似的:“你不走我走。”
說完便放開了他的胳膊,轉身拉開車門下車。
時鐘透過擋風玻璃看著那個逃離似的快步跑出露天停車場,徑直走向馬路邊,看樣子像是要去欄計程車。
時鐘下車追過去。
本來都好好的,時鐘把她伸向路邊攔車的手拉了回來,耳邊是熱鬧的車水馬龍聲,時鐘皺著眉,音量不由得加大:“你到底怎麼了?”
“”
“說話。”
“我曾經很喜歡這裡,甚至我家的每一次家庭聚會,我都要鬧著來這裡吃飯。可我也是在這裡,發現我爸跟他的女學生搞在了一起。你知不知道之前我跟他的那個女學生還算是半個朋友?”
任司徒忍不住冷笑。
只是這冷笑,漸漸地被苦澀淹沒。
時鐘僵了一會兒,這個時候說什麼話都顯得蒼白無力,最終他似乎也只能說:“那就不去吃了,回車上吧。”
回到了車內,周遭的空氣安靜了下來,卻越發如同一隻安靜的蟄伏中的獸,要把任司徒吞沒。
積壓在心底深處的眾多不忿,真的說出口的那一刻,任司徒才發現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麼難以啟齒——
“我爸剛開始騙我,說跟她分了,我信以為真了,結果一高考完,一參加完畢業酒會,回到家我媽就把實情告訴了我,說是我爸為了那個女的,要和她離婚,之前之所以不告訴我,是怕我分心考砸了。”
而隔天當她渾渾噩噩的醒來——她的母親已經不知所蹤,家中的客廳裡,只留下了各種汽油的包裝盒
時鐘像是苦笑了一下:“我帶你來這兒的本意,可不是想喚起你這麼多糟糕回憶的。”
“這能有什麼好回憶?”任司徒討厭這裡。
“有。”他卻斬釘截鐵地說。
“”
“我就是在這裡,第一次見到她的。”
任司徒的思緒微微地一怔。
車平靜地停在露天停車場,他平靜地待在車裡,聲音也變得沒有多少起伏,只是他眼中染上的一點點笑意,看起來更加動人心魄:“那是個雪天。”
是的,下著那年入冬以來的最大的一場雪。
當年的他來到這裡,其實是想找人算賬的。
時鐘和妹妹都是跟母親姓,也是跟母親生活的,秦俊偉也就一個月去看望他們幾次而已,可秦俊偉當時得罪了一個姓林的地方一霸,姓林的卻叫人跑來時家砸東西,他們家被咋的亂七八糟,妹妹和母親也捱了揍。姓林的當時本來深陷其他官司之中,可沒多久姓林的竟贏了官司,免了牢獄之災。這教如何還能相信善惡終有報?
他尾隨姓林的到了這家飯店,姓林的應該是碰上了沒告贏他的那個律師,律師當時是帶著妻女來這兒吃飯的,卻被姓林的狠狠的奚落了,時鐘還記得,當時律師的女兒特別生氣,時鐘隔著那麼遠看著她,幾乎都能聽見她氣得磨牙的聲音,可就算再生氣也別無他法
姓林的吃完飯後,醉醺醺地去露天停車場取車,時鐘跟著姓林的到了車邊,和時鐘之前設想好的一樣,敲破了他的頭之後,拔足狂奔地逃離
但有一點和時鐘設想好的不一樣,逃脫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姓林的手下那些混混滿停車場的找他,直到最後,他已經完全沒地方躲。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了他還有些單薄的肩膀上,隨著他緊張的呼吸,一陣陣的寒氣從嘴裡竄出來。
就在那時,時鐘又看到了那個律師的女兒
“我還記得她當時穿一件白色的羽絨服,白雪落在她身上,真的感覺整個人都在發光。”時鐘說著,不由得無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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