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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蓉也知道向國民是來做姿態的,但越是這種姿態,越能收攏人心,要知道戚華陽都給市紀委帶走了,他向國民還在關心戚華陽的家屬,只這一點就很叫人心裡服氣,跟著這樣的領導挺好。
在城區,誰都知道向國民是‘大家長’,高度集中著黨委的大權,90年代中後期的官場是‘家長制’‘一言堂’‘大老闆’的極峰權力氾濫時期,也是高腐時期,絕對權力的背後可能滋生絕對腐敗。
當然,小小的正處級區委領導還不敢稱‘大老闆’,省裡的封疆大吏才被尊稱為‘大老闆’。
當向國民來到城區醫院的時候,早有人飛報了城區醫院的領導們,院長陳潔芳和一堆院裡大小幹部在二樓就把向書記堵截了,“向書記,您百忙之中怎麼來區醫院視查工作了?”
“潔芳同志,你排開這麼大陣勢嚇唬我呀?去去去,都去忙你們的,我今天又不是來視察你們城區醫院工作的,我只是來探望一個病人,這是華陽同志愛人方曉蓉,你應該認識的吧?”
望著中等身材但極有領導氣勢的向書記,這些醫院裡的小幹部大氣也不敢出,陳潔芳忙打發了他們都去忙,“怎麼不認識啊,我和曉蓉同志是一個系統內的,她是市一醫的婦科主任,我們很熟”陳潔芳說著,又對方曉蓉道:“曉蓉啊,東東那個病我看不是大問題,你別太憂心了。”
“嗯,謝謝陳院長的關心”方曉蓉實在是沒心思笑,但這時還是勉強露出笑容。
“這算什麼事呀?你還謝我?太見外了,向書記,這邊走,東東在三樓單間病房”
對於戚東來說,他不是頭一次見向國民了,在他‘記憶’中,向國民是個和藹可親的老者,梳著大背頭,夏天老喜歡穿一件灰白色的半袖襯衫,不過記憶中的向國民已經退二線了,此時此刻的向國民手裡還握著大權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一派雍容的氣勢,濃眉鎖時,許多人都會心驚。
“東東,是區委向書記來看你了”方曉蓉看見‘傻’兒子時,心裡似給針扎一般疼。
戚東穿著醫院的白底藍條紋的病號裝,他沒在病床上躺著,正在單間視窗前站著,聽見有人進來,他才回過了身,望著進來這幾個的眼神卻有了一些神光,向國民來了?他居然來了?
向國民心裡暗暗的點頭,好帥氣的小夥子,這個兒頭怕有一米八四五吧?堪稱‘偉岸’啊,又是本科畢業的尖子人才,怎麼運氣不好就攤上了這個怪病?不過表面上看,似乎看不出他有病。
“東東啊,還認識你向伯伯嗎?啊?以前在家屬大院裡我可是老見你搗蛋呀,一轉眼長大嘍!”
向國民心裡嘆惜著,天妒英才啊,這時候他也觀察到方曉蓉眼底的悽楚色彩,天下父母心啊!
陳潔芳只是靜靜站在方曉蓉背後,也不說什麼,望著英挺俊朗的戚東,心下也嗟嘆一聲。
戚東飛快的在腦子裡集合所有關於‘柳河堤工業園’工程事件的前前後後,96年底這一事件暴發,導致戚華陽、向國民都‘閒賦’下來,其實就是結束了他們的仕途生涯,但這事件真正的幕後腐主是98年年底才挖掘出來的,真相大白於天下的時候,向國民和戚華陽才曉得當年栽的多冤。
今天向國民就站在自已的眼前,戚東心裡有些激動了,這是上天賜給我的一次機遇嗎?
“向書記,您別見怪,東東這病好一陣壞一陣的,有時一天不說半句話,唉!”
“曉蓉,沒關係,你不用解釋什麼,我心裡全有數,多好的孩子啊,老天不公吶!”
這句話讓方曉蓉沒能控制住眼窩裡已經醞釀出的淚水,兒子無疑是她的一切,可是現在淚水滑落時,又想到丈夫也倒黴的給市紀委帶了走,這個家到底是怎麼了?我也沒造孽啊?
病房裡的氣氛有些凝結,四個人都一時沉浸在自已的思域中,門緊緊閉著,向書記的秘書劉良守在病房外面戚東望了眼落淚的母親,突然移步上來,張開雙臂把母親輕微顫抖的身子摟住。
這樣親暱又帶著安慰關切深意的動作讓方曉蓉不由怔了,連向國民和陳潔芳也微微楞住。
“媽,別擔心,你兒子沒事,爸爸也不會有事的,這裡環境不錯,我這幾天呆在這想了很多事情,但我忽略了媽媽對我的關心,不知為什麼,我心情特別煩燥,總是感覺要出些什麼事,但我想不通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今天去衛生間時,聽醫院的護士們議論爸爸給市紀委帶走的事,那一刻我豁然開朗,困擾著我的煩燥感覺突然卸掉了,剛剛看到向伯伯進來,我更生出一種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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