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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梓,你真的不願相信我?”裴清淒涼的問,只換來桑梓決絕的背影。他只得方向相左,大踏步離開
夏日的夜涼爽至極,微微輕風吹拂在桑梓臉龐,很舒服,像輕柔的手指撫摸。她偏著頭,似乎這樣就能感受到母親般的溫柔。
小時在村中,有戶人家生孩子。女子難產,痛得昏天黑地,喊的悽慘無比。她年紀小,聽著這鬼哭般的嚎叫縮在床的一角,養娘摟著她,輕輕哄著。
養娘說,女人生孩子猶如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運氣好的,孩子平安,大人平安;運氣不好的,孩子平安,大人死了。再不濟的,是孩子、大人全部死了。
死這個字,當年的桑梓不懂。養娘說死就是再也見不到了。桑梓不願見不到養娘,因而覺得死是個很可怕的事。
這種自小的陰影一直殘留心中。她想養娘,也想親孃。而葉家卻因為尚未查清的事情,同太妃合謀害死了昌平公主——她的親孃。
這仇,她若是嚥了,才真是禽獸不如。
裴清走了,帶著滿腔的遺憾與不捨,他也知此刻的自己無法給桑梓什麼,無法為她報仇,無法給她幸福,連一個承諾亦不能給予。
梨花默默走到桑梓身後站定,“縣主,裴公子回賢者院了。”
桑梓沒回頭,望著院子裡滿缸荷花發愣。“賢者院是他部下藏身的地方,他卻沒有告訴我,我根本不值得為他放棄復仇吧。”她低低的說,似在問梨花,又似在問自己。
“裴公子的母妃尚在昆朝宮中,處境危險。他又為昆朝新帝追殺,若不想辦法復位,決計沒有好下場。”梨花勸桑梓為裴清著想,男兒身懷天下,有哪個是甘於人下的呢。
桑梓當然知道大道理,也明白裴清復位勢在必行,只是她嘆了口氣,“他終究也是不信任我的。那便各走各的,各做各的,白日說的這些,又有何意義?”
“縣主,您真的心動了嗎?”梨花忽然悲傷的問。
桑梓覺察到她的情緒,只是不想深究,“動不動心又怎樣?到底不能相守。”
“小金壺呢?”梨花道,“縣主不打算要回來了?”
沒有絲毫猶豫的。桑梓微微一笑,“他從未給過我小金壺,一切都是我在做夢。”
“不是的!”梨花有些急,“蘇公子待縣主是真心的。”
“真心?”桑梓回頭詫異的看著她,“你是在說笑麼?”
梨花的臉印著燭光,桑梓發現,她竟是那般清俊的姑娘,乾淨的如同剛出生的嬰孩。
“縣主,您為何不相信蘇公子的真心?”梨花很受傷。
“梨花”桑梓望著她,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只道:“他的心裡,只有他們蘇家,再裝不下任何人的,你懂嗎?”
“縣主,你到底懂不懂?!蘇公子暗地裡為你所做的一切?!”梨花大嚷,悲憤不已,“您只看見裴公子的心意,你可聽得到蘇公子的聲音?!”
“梨花”桑梓唬怔了,她沒想到梨花的反應竟這般大。
梨花自知失態,伏地請罪,“縣主,婢子領罰。”
桑梓苦笑,“罷了。”罷了,領什麼罰?她曾幾何時,也像梨花那樣滿心滿腹都是蘇昱珩,都是他暖暖笑容。或許,這樣傻傻的愛一個人,是種運氣。
梨花顫幾顫,喉頭翻動,似有話要說,但終究什麼也沒說。
彼時,香凝抱著桑悅見桑梓,桑梓展開笑顏接過六妹,“凝兒,辛苦你了。”
香凝臉色很是難看,勉強堆笑,“縣主客氣了。”
桑梓關切道:“凝兒,你身子不適?”
香凝慌亂的擺手,“沒有沒有。香凝有勞縣主惦念。”
桑梓這才笑道:“是時候用晚膳了,你也一起吧。”
香凝受寵若驚,“民女何德何能?”
桑梓給梨花個眼色,“不打緊,你且叫水墨來伺候。”
梨花欠身而退。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桑悅心情很好,多吃了一大碗飯,桑梓自然更是高興。香凝似乎滿腹心事,心不在焉。
收拾了殘羹,水墨退下,梨花伺候桑梓沐浴,桑梓浸在花瓣浴中,深深舒了口氣。
“查到什麼沒有?”
梨花往桑梓身上澆著溫水,“據說香凝姑娘到集市去了一次。”
“她一個姑娘家,有什麼需要的,打發婢子便是了。”桑梓微閉著眼,忽而覺得累的很。“是見了什麼人吧?”
梨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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