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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了?
馮海波立即說,下午安排點什麼活動?鬆一鬆筋骨?
鍾紹基揮了揮手,說,你們自己去活動吧,給我找個地方,我和小舟喝杯茶
陳志光說,那去興銘茶莊吧,那裡的茶不錯,服務也好。
鍾紹基說,我懶得走。我看這裡的茶不錯,你們去弄間休息室,我和小舟休
息一下吧。
縣裡明白了鍾紹基的意思,在月湖賓館替他安排了一個豪華套間。
唐小舟知道,鍾紹基今天來陪自己,肯定有目的,他的目的沒有達到,天大
的事,都得讓位。既然他想單獨和自己談,那就談吧,儘管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
談,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見招拆招,見機行事。
兩人進入房間,服務員送上剛沏的龍井,馮海波親自端來一盆水果。陳志光
等幾個人,也都跟在後面。
鍾紹基向外揮了揮手,對馮海波等人說,你們忙自己的去吧,別在這裡礙事
馮海波等人打過招呼退出,最後退出的馮海波,將門帶上。
坐在沙發上的唐小舟便想,鍾紹基會怎樣開始這次談話?直接問趙書記是不
是對他有意見了?從此不肯再關照他了?這話恐怕問不出來。就算是問出來,唐
小舟也一定不會回答。更何況,這話也太缺乏政治藝術了,這麼直白地問話的人
,肯定不會是官員,尤其不會是高階官員。官員說話,充滿了藝術性,如果有誰
將官員所說的話全部記下來,編成一本書,一百個人讀,肯定有一百個滋味。
大家都離開後,鍾紹基以唐小舟的任命為題切入。他說,公示快到期了吧。
唐小舟說,下星期到。
鍾紹基又問,省委辦公廳會考慮怎麼安排你的工作?
唐小舟說,也沒什麼特別的安排吧。我主要還是負責趙書記的工作。
鍾紹基說,這就好。我估計也是這樣,這是最好的安排。餘開鴻在辦公廳主
持工作,他的一畝三分地,肯定不能容忍別人擂一腳。你如果負責太多,就容易
和別的同志產生矛盾,尤其是和幾個秘書長產生矛盾。這種消耗不值得。
唐小舟說,是啊,辦公廳藏龍臥虎,每個人都有很深的背景。我去辦公廳也
已經幾年了,很多事,還是摸不清。
鍾紹基說,你當然摸不清。我早聽說了,你只是跟著趙書記,別的事,一概
不聞不問。你是對的,你如果聞了問了,說不定早就被別人的口氣淹死了。最聰
明的做法,就是既在圈子中,又在圈子外。兄弟你是高手,這麼多年的省委書記
秘書,我都見識過,你是做得最好的。
唐小舟說,不是我聰明,而是我進不了那個圈子。說到底,還是一個字,怕。
鍾紹基點頭認可,說,確實,人還是要有些畏懼好。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
反思,我是不是變了?坦率地說,這一反思,還真把我自己嚇了一大跳。我確實
是變了。變了什麼?就是少了一顆畏俱之心。當官當久了,形成慣性了。習慣了
一言九鼎,習慣了一呼百應,也習慣了眾星拱月,許多時候,難免沾沾自喜,自
以為是,頭腦發熱。
唐小舟想,果然來了,這是在作自我檢討嘛。可這個話題,他不好接,只好
喝茶,並且主動抽出一根菸,點起來吸。
鍾紹基接著說,我確實犯了錯誤,犯了飄飄然的錯誤。我會在大會上講,當
共產黨的幹部,最忌諱的是驕傲自滿,以為自己了不起,以為老子天下第一。這
是在批評別人,仔細想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鍾紹基說,剛開始進入官場的時候,我告誡自己,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幾十年過去了,當年給自己掛的警鐘,已經風雨剝蝕,鏽跡斑斑,就算是猛地用
力敲,也不可能像從前那麼響了。正因為警鐘不響,頭腦就開始麻痺,開始放鬆
自己甚至是放縱自己。總覺得,只要自己不犯大錯,哪怕有點小毛病,也不算什
麼。人嘛,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正因為有過錯,人才是人,才有血有肉。可是
,肉可能是朽肉,血可能是汙血,一旦把自己弄髒了,那就很難清洗了。這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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