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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音剛落,年紀最大的黨組成員姚晉添站了起來。他說,其實很容易算,因為我投了三票。
杜崇光當即變臉,質問姚晉添,你想幹什麼?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能讓你胡鬧嗎?
姚晉添說,我投三票,自然有我的道理。
杜崇光將桌子一拍,說,你還有理了?
丁應平舉起一隻手,對杜崇光說,我倒想聽聽,他有什麼道理?
姚晉添說,我的第一票,是為提議開這次會的人投的。我不知道誰需要開這次會,不知道到底是省委,是省委宣傳部,還是我們局黨組的某個別人。總而言之,我已經感覺到了,領導我們這個黨組的人,需要這一票。既然我是黨組成員,自然應該支援黨組的工作,所以,我為黨組投了這一票。
丁應平問,那麼,你的第二票呢?為誰投的?
姚晉添不慌不忙地說,是替黨章投的。
杜崇光說,簡直一派胡言。你有什麼資格代表黨章投票?
姚晉添根本不理他,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下去。他說,黨章規定,開除一名黨員的黨籍,必須異常慎重,需要重大違法犯罪事實。現在,黎兆平是被雙規了,有沒有重大犯罪事實?坦率地說,雙規的要義是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說明問題,並不定性。在沒有正式定性之前,我們無權假設某個黨員某個公民有罪。既然沒有罪,又以有罪假定來開除其黨籍,這就違反了黨章。黨章自然不能贊成這樣的表決。可黨章不會說話,我只好替黨章說話了。至於第三票,我是為我自己投的。我投了棄權票。
至此,任大為才明白,廣電局黨組要討論的是開除黎兆平的黨籍。
聽到這話,唐小舟暗自心驚肉跳。趙德良、彭清源、丁應平等人,要讓黎兆平當選黨代表,另外卻有人要開除黎兆平的黨籍。如果他連黨籍都沒有了,還怎麼當選黨代表?這一招真夠狠的。
姚晉添說完後,廣電局黨組再沒有一個聲音,連杜崇光也不知該怎麼應對。倒是丁應平站了起來。
丁應平說,晉添同志這三票很有意思,給我上了一次極其生動的黨課。我在這裡有個建議,你們廣電局黨組應該將這次會議的詳細記錄多複製幾份,給省委一份,給組織部一份,也給宣傳部一份。我個人認為,省委、省委組織部和省委宣傳部,都需要好好學習這次黨課。看來,我今天真是不虛此行啊,實在太受教育,也太受震動了。不,不僅僅是震動,簡直可以說是震撼。我已經有二十多年黨齡,黨課不知聽過多少,我自己也講過很多黨課,但像今天這麼深刻的黨課,還是第一次經歷。你們繼續開會吧,我這個列席代表就先告退了。
離開宣傳部的時候,唐小舟的心情再次沉重起來。他原以為,三大巨頭在運作黎兆平的黨代表資格,此事一定可以成功。現在看來,他們在運作,對手也一樣在運作,此事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更讓他不安的卻是,許多東西正在逐漸浮出水面,兩股勢力的爭鬥,已經越來越表面化。
整個事情,越來越像一盤象棋了,黎兆平被雙規,只不過是對方的當頭炮。接下來,唐小舟出了一招,讓舒彥出面替黎兆平當律師,這隻算是馬來照,有沒有效果,根本無法預料。接踵而來的,是雙方頻繁的調兵遣將。無論是彭清源的選黎兆平為黨代表,還是杜崇光的開除黎兆平黨籍,抑或丁應平列席黨組會,只能算是見招拆招。最終,會不會有朝一日,雙方的老帥不得不赤膊相見?真到了那一天,江南省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政治生態?
省委書記和省長一旦披掛上陣,鬥得你死我活,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倒黴了。
過了幾天,丁應平給唐小舟打來電話,宣傳口黨代表的選舉已經結束。唐小舟最關心的,不是宣傳口哪些人當上了黨代表,而是黎兆平有沒有當選。這話又不好直接問,只得裝著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還順利嗎?丁應平說,放心,一切順利。
即使如此,唐小舟還是不放心,又給任大為打了個電話,要他查一下,有沒有黎兆平的名字。
任大為說,有。丁部長要求他儘快把名單報省委辦公廳,他準備今天下午就報過去。
得到確切訊息,唐小舟心中一鬆。這一招,果然是勝了。接下來,對方會怎麼出招?只要省委辦公廳確定了黎兆平的黨代表身份,便可以正式要求龍曉鵬來省委辦公廳報告黎兆平案的情況。龍曉鵬如果拿不出黎兆平犯罪的確鑿證據,就必須釋放黎兆平。此時,如果龍曉鵬仍然頂著的話,趙德良便可以出手。他當然不會親自出手,但他可以黎兆平是黨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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