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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類電話,唐小舟打過很多,幾乎每次到北京都會打很多個。每次的開頭,
也差不多一樣,先說,你好,請問你是某某某嗎?接著自我介紹,我是江南省趙
德良書記的秘書,我姓唐。打這樣的電話是一件極其難受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
工作,唐小舟一輩子都不會打這類電話。既然是工作,他便一再告誡自己,要學
會忍受,並且從這種忍受中,找到自我認定和自我欣賞。大多數時候,最初的回
應僅僅是嗯一聲,稍好點的,也就是回一句唐秘你好或者唐處你好。只有極少數
情況,遇到熟悉的人,或者趙德良事前聯絡過的,對方會比較熱情,說幾句多餘
的話。
大家都說,皇城根下,鋪滿的不是土不是樹而足優越感,這種優越感,甚至
已經滲透到了普通民眾之中。跟地道的北京人打交道,就要忍受他們的優越感,
更不用說和首長秘書們打交道了。
這次當然不一樣,唐小舟剛剛完成自我介紹程式,對方便熱情地說,唐處你
好,部長知道這件事,你們現在在哪裡?唐小舟是第二次享受這種待遇,上一次
也是因為武蒙先打招呼。他便在心裡感慨,這二號首長還真不是一般的角色。若
論級別,趙德良是封疆大吏,正部級官員,武蒙目前還只是副部級,和趙德良的
差距是非常大的。可見,人們敬畏的不是具體的人也不是具體的級別,還是影子
一樣的權力。
下午,溫瑞隆來北京,王麗媛去接機。溫瑞隆和趙德良是同一個目標,原本
說好一起來京的,趙德良是臨時成行,溫瑞隆有重要安排,走不開,晚了一天。
趙德良不在駐京辦,溫瑞隆剛到,又沒有安排,唐小舟只好作陪。溫瑞隆問起安
排,唐小舟說,下午打了幾個電話,初步定了明天上午的安排。其他的安排,還
需要進一步聯絡。
談了一會兒明天的安排,溫瑞隆突然向唐小舟提出一個特別的要求。
他說,運達同志還在跑環湖賽道的事,趙書記知道嗎?
唐小舟想,跑也沒問題吧,常委會並沒有否定這一計劃,目前還在補充檔案
階段,最後還要上人大常委會。僅就趙德良本人來看,他也沒有明確表達反對這
個計劃,唐小舟並不相信溫瑞隆已經洞悉趙德良的意圖。再說,就算趙德良已經
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意圖,人大如若透過的話,趙德良也不會堅決反對。在這種情
況下,陳運達做些幕後努力,不能說不正常。顯然,溫瑞隆的意思,並非暗指陳
運達揹著省委在搞什麼私下活動,而足希望明確趙德良的真實想法吧。
唐小舟,趙書記知不知道,我不清廷,這件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溫瑞隆接著說,你最好找個機會對趙書記提一下這件事。
確實有很多人希望透過唐小舟告訴趙德良某些事,唐小舟也確實做過此類事
。換句話說,只要某位領導有這種要求,唐小舟就會仔細評估一番,覺得有這種
必要,他一定會向趙德良說。溫瑞隆對他說這番話,他迅速在心中評估了一番。
在他看來,這所有的專案,他都持有異議,根本原因在於,江南省所報的這些項
目,已經遠遠超出其經濟能力,他目前實在無法評估,這樣做,是對江南省有利
還是有害。至於陳運達推動環湖賽道計劃以及溫瑞隆反對這一計劃,都不是站在
他的角度考慮問題。他們考慮得更多的,卻是政治層面的。陳運達之所以多方活
動,也是尋求政治上的支援,溫瑞隆希望他向趙德良表達某種意思,同樣是為了
尋求政治上的支援。如果站在趙德良的角度考慮呢?他需要將手中極其關鍵的一
票,投給某一方瑪?
趙德良在常委會上的表態,實際已經給了唐小舟某種啟示。儘管唐小舟還沒
有完全摘明白趙德良為什麼要這樣做,有一點他是清楚的,趙德良並不想在這件
事情上,出手幫助任何一方。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在趙德良面前提起這件事。
唐小舟知道,他既不能答應溫瑞隆,也不能當面拒絕,只好找了個別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