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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略重,階下之囚大放厥詞,竟然連年長威嚴的溫候都敢出言調戲,也虧溫候修養好,喜怒不流於形,但也不禁像看怪物一樣看她。
“你真是白墨的女兒?”溫候難以置信的問:“你可真給你爹長臉。”
提到白墨,這次輪到白晚色變了,一臉恨意的盯著溫候。
溫候長長的嘆了口氣,又道:“你以為老夫真的是喪心病狂之徒麼,我有三十六種酷刑叫你開口,可是我知道那些對你都沒有用,你在臨安地牢已經證明了你有多能忍,所以如果你不說,我是不會折磨你逼你開口的,但換而言之,你對我也沒什麼用了”
對於溫候而言,任何肉體的殘害以及精神的折磨,都是為了得到有用的資訊,所以一旦他認為任何手段都無效,那麼比起虐待,他覺得直接弄死對方要顯得更有誠意得多。
而白晚,無論他多麼討厭這個女人,他覺得至少在頑強和嘴犟這一點上,她比多數人要強,所以她值得給她留一具全屍。
溫候用惋惜的目光看了白晚一眼,轉身要走,沒想到這一次,白晚開口留住了他。
“等等——”白晚道。
溫候沒有止步,心裡覺得這女子就有這麼點討厭,太自大了,以為別人一定會按照她想的去做,溫候現在已經不想再給機會她了。
“有人會來救我!”白晚叫了起來。
溫候本不想理她,可是聽著這話突然想起了什麼,腳步不禁停住了,面上皺起了眉頭,轉過身喝問:“誰?”
“當然是你想到的這個人。”白晚很肯定的道:“他來中原了,我見過他,他如果知道我被你抓住了,一定會來救我,恐怕你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了。”
這話看似沒頭沒腦,但是溫候一定聽得懂。
是陰息風!溫候沉著臉默默唸著這個名字。
陰息風殺了溫朔,溫朔是他的過繼子也是他最疼*的兒子,自溫朔死後他常常會夢見他,夢迴他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醒來之後則越發難過。只可惜陰息風一直躲在關外君魔寨中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不肯出來,令他不止一次飲恨自己不能親手為兒子報仇,所以如果這次能有這麼個機會,他溫候又如何會放過?
“我是個貪生怕死的女人,也死不足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萬血王就是迷戀我,所以如果我死了,他一定會傷心欲絕的回到君魔寨裡,然後龜縮個十年八年不出來。”
陰息風果然瞭解白晚,為了活下去她會絞盡腦汁不惜一切,甚至用他做誘餌。但她的話的確正說中了溫候的心思,她能看出溫候在猶豫,然後她繼續道:“十年八年那麼久,你現在已經這麼老了,到時候說不定已經死了,還有誰會替英年早逝的小溫候報仇呢?溫景?”
“哦,對了,他也死了,那麼溫簡?只怕仇人跟他擦肩而過他都認不出來呢,呵,你的小侄女兒溫情?聽說她是第一女捕快呢,不過這種性格火辣的女子,正好是萬血王會喜歡的型別”
白晚看到溫候的肩膀在發抖,不信惹不毛他,笑了一笑,接著道:“對了,小溫侯死後你有沒有夢見過他?”
“我倒是夢見過幾次,每次都是渾身是血,模樣悽慘的在那裡喊,我死得好慘,我死得好慘——”
溫候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來,氣勢洶洶的走到說得正起勁的白晚面前,一揮手“啪”的一聲打在了她臉上,打得她眼冒金星,唇角流血。
白晚再抬起頭的時候卻笑了。
溫候老成持重又自持身份,一開始就一副我是江湖前輩我是朝廷高官的姿態藐視她,表現得十分不屑與她見識的模樣,這會兒居然也忍不住了,還真有趣。
溫候怒視著白晚,他當然知道這個女子是故意的,但是這個邀請的確讓他無法拒絕,所以這就讓他更加生氣,最後怒哼一聲,拂袖離去。
隨著鐵門再次關閉,白晚知道溫候放棄殺她了,不然就不會這種反應。
她感到臉龐微微發腫,於是舔了一口唇角的鮮血,然後將血沫啐在地上,目光中是如狼似虎的狠毒與狡詐。
☆、第五十七章
天陰;京城郊;破廟中;蛛絲牽繞。
一陣風吹來,吹得腐爛的窗欄呀呀作響。
溫簡站在一堵牆前,抬手用一片破瓷碗的碎片,颳去牆壁上的黑黴與淡斑。
他的身後放著一張破木桌,木桌上有墨,有筆。
待到粉塵盡落;溫簡丟掉瓦片,冥想片刻;轉身提筆飽蘸墨汁,細筆揮毫,落筆處起承轉結畫下的是閉著眼都能想起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