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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心牆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但隨著時間越來越濃的卻是思念,那種情愫在你快樂的時候是無論如何感受不到的,只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愈加清晰起來。想起一切關於他的美好過往,即使當時並不這麼認為。
幸福和痛苦在當下是很難斷定的,唯有時過境遷,人才會評介過去,因為當時只是混沌的過了。
兩週了,銘宇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床走動,可越是這樣越是難過。他幾次試著開口和小舅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無從開口。
吃飯的時候氣氛尤其怪異,銘宇和江夜航誰也不說一句話,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幾次銘宇都捧著碗,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直等到江夜航離席的時候,眼淚便悄悄地落進碗裡。
尋常家庭裡,孩子和父母冷戰多有發生,甚至還有不少是父母先融冰,待到自己也為人父母的時候才會記起小時候的叛逆和不懂事,想來也算一種甜蜜吧。
可對銘宇來說,這是一種最嚴厲的懲罰,自小就沒什麼朋友的他,又有一段自閉的經歷,他對江夜航的依賴是非一般人能感受到的。那幾乎是他感情唯一的出口,一旦失去了,整個人就猶如沒了陽光,沒了生氣,活在黑暗裡,了無生趣。
夜晚來臨,那種安靜對於銘宇來說是可怕的氣場,那種孤單和落寞猶如巨大的黑洞,彷彿要把他整個人都吸進去,最後屍骨無存。
他抱著枕頭光著腳走到母親昔日的房間裡,躺在床上,似乎只有這樣才可以感受到母親的體溫。他多少次想要問母親,為什麼會丟下他,為什麼當初不一起去死,那麼現在也不會顯得那麼多餘。
他身體蜷縮在一起,靜靜地躺著,可是無論怎樣都無法入睡,他忽的想到小時候偶爾夜裡想媽媽或是捱了打,疼的睡不著的時候,他都會抱著枕頭,閉著眼睛摸到江夜航的房間,鑽進他的被窩,攬著他的腰,那樣就會睡的很安心。
試著閉上眼睛,找尋那種感覺,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江夜航房間的門口,像往日一樣準備推門而入,卻發現門已經推不開了,銘宇嘴角閃過一絲微笑,一定要這麼徹底嗎?他倚著牆慢慢滑落坐在地板上,雙手抱著腿,把頭深深的埋進去,無聲的流淚,就這麼哭著哭著就睡著了也許是太累吧,身心俱疲。
江夜航早上走出房間,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銘宇曾經在夜裡轉動過門軸,他之所以鎖上就是怕銘宇會在夜裡爬到他的床上,那樣他苦心搭建的那堵心牆就會瞬間崩塌,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什麼都會原諒的吧,甚至毫無原則。
看著躺在地板上蜷縮著的孩子,他的心還是軟了,熟練的把他打橫抱起,放回床上,輕輕的為他蓋好被子,撥弄一下銘宇眼前的碎髮,看見銘宇略微紅腫的眼睛。心裡某個部分被狠揪了一把,都這麼大了,還習慣偷偷地哭嗎?
既然那麼傷心,為什麼不來認錯呢?是怕我不肯原諒嗎?
銘宇醒來,自己顯然是在床上,想了想自己昨天晚上好像是在小舅房間的門口睡著了的,怎麼會在自己房間裡?難道是被小舅抱過來的。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銘宇一直很敏感,不只是心,身體的神經也異常的敏感,由此睡眠很淺,如果不是江夜航,很難在不弄醒他的前提下把他抱回床上。這麼想著,心裡也突然溫暖起來,傻呵呵的笑個不停。
小舅還是在乎我的,不會真的不管我的,銘宇自己對自己說著,心裡總算踏實一些。
每個人心裡都渴望溫暖,猶如在天寒地凍的寒冬裡,自己為自己取暖,時間久了也可以撐得過去,可是一旦有人把你放入溫室,那種幸福和害怕就會一同襲來,因為明白如果再被丟到外面就未必撐得過去了。人一旦得到就會懼怕失去,也許什麼都沒有反倒安心,但那樣卻永遠不會滿足。
銘宇下樓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著靠枕,呆呆的望向落地窗外。心裡盼著江夜航能早點兒回來,因為他鼓起勇氣要在江夜航回來的第一時間向他道歉認錯,請求原諒。可是江夜航那一夜都沒有回來。
銘宇就在沙發上默默的坐了一夜,直到黎明才不知不覺的睡去,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小葉小舅昨天有沒有回來。難道現在就算不回來也不會再特別的告訴他了嗎?換好衣服,直奔自家公司,再也忍受不了小舅對他的冷落。
不理會秘書小姐的阻攔,一直衝進會議室,大門開啟,所有人都看著銘宇目瞪口呆,秘書小姐尷尬的說著,“對不起,我攔不住。”江夜航什麼也沒說,只皺著眉擺擺手,示意秘書小姐沒事。然後回過頭去,繼續開會,完全沒有要理銘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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