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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聲問陳四海:“你跟那哥兒四個到底什麼過節?”
“都是抗日戰爭時候結的樑子”
“聽我說完!”尹泉的聲音像個怨婦:“不論是他們殺了你,還是你殺了他們,對我都只有好處。”
“是啊,”我插嘴道:“那你還記我師兄的仇幹什麼?”
“看看你師兄做了什麼好事!”尹泉一撩衣服,一條可怖的傷疤圍繞在尹泉腰間,就像被人攔腰斬斷又縫合上一樣,“好大的威風啊,以木尺為劍,三招將四大僧正梟首,我更是連面都沒照就被腰斬!”
尹泉聲音變得很輕,但誰都聽得出話語中的惡毒:“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你,看我幾乎斷成兩截,沒有再給我補一劍,我才能靠著伊邪神宮的保命之法活下來。”
老傢伙已經完全瘋狂了,高叫道:“可活下來又怎樣!?身受重傷成了廢人,四個老傢伙死了,戰敗的責任卻全都要我承擔!我被剝奪一切,喪失大神官之位,只能在安置廢人的長老院裡苟延殘喘!”
看得出來,尹泉之所以怨恨陳四海,不僅是怨恨那場戰敗徹底毀了他自己的風光前途,更怨恨的恐怕是陳四海沒有殺掉他,反而讓他屈辱的活了下來。
在這種問題上日本人自古就有偏執的玉碎情結,堅信無論任何情由,失敗的恥辱只有靠自己那條爛命才能洗刷,在這種風氣的影響下,尹泉這個敗軍之將在全軍覆沒的情況下活著回國,那群崇尚切腹明志的武士道信徒會給他好臉嗎?只怕這十五年尹泉都是在自己人的白眼和口水中苟且偷生度過的。這麼重的心理壓力,這麼漫長的十五年,不變態才怪。
不過我們對這種陳年舊賬實在提不起興趣,現在的情況是,尹泉的隊伍又一次全軍覆沒,活著的尹泉,用他自己的話說,也是廢人一個,根本無力報仇,我們只想讓這老東西快點把心中憋了十五年的怨氣發洩完,也算我們敬老愛老了,然後這老東西是抱頭痛哭也好,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撲街也好,都不耽誤我們回家吃飯。
“本來我已經對報仇不抱期望了,但是他找到了我,讓我重新獲得了力量!”尹泉的理智似乎又回來了,“雖然他對我只是利用,但我感謝他,讓我在有生之年看到了報仇的希望。”
“誰?”我忍不住問。
“還能是誰,”陳四海淡淡道:“除了我,只有那個我一手教出來的逆徒能研究出人身融合妖種的方法。”
“肖劍龍?”我立刻明白為什麼陳四海從決鬥一開始臉色就不好看的原因了,老傢伙早就品過味兒來了,這一切都是他的好徒兒在算計自己的老師父。
陳四海冷笑:“可惜你被他耍了,他就是讓你們送死來的,不然就會告訴你們,僅憑那幾個貨色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這老傢伙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這群打生打死的還沒表態呢,他先充起大尾巴狼了。
“嘎嘎,”尹泉怪笑:“那些人不過是用來陪你們玩玩的,報仇當然要我自己動手。”
用顫抖的手從懷裡摸出一顆珍珠般的白色珠子,珍而重之的反覆摩擦婆娑著,尹泉緩緩說道:“用它來對付你們,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嘴上說捨不得,尹泉卻已經一把將珠子吞進嘴裡,喉嚨一動便嚥了下去,雙目灌血鎖定陳四海,叫囂道:“去死吧!”
平地颳起旋風,老禿子尹泉佝僂的後背突然挺直了,黑黝黝的頭髮瘋草一般從頭皮裡冒出,臉上的褶子展平,樹皮一樣的老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白皙粉嫩這要不是嚴肅的紀實小說我都要懷疑作者那廝在給某保健品打廣告了。
轉眼間,我們面前的猥瑣老禿子竟然變成了蹁躚美少年,齊腰的長髮舒散的披在腦後,面容比女子還美豔三分,面板更是白嫩勝雪,配合一身華麗的神官裝扮當真是奪人眼球,要不是平坦的胸脯和下巴的喉結表明性別,我們在場的幾位男同胞恐怕就得把持不住了。
“這到底是誰?”可以肯定這不是尹泉年輕時的樣子,這種美少年就算長殘也不至於殘到尹泉那樣慘不忍賭的地步,至少可以保證四十歲的時候依然是大帥哥,這種人中龍鳳陳四海絕對不至於毫無印象,至少按我對老傢伙狹隘心胸的瞭解,遇到這種帥氣甩自己好幾十條街的敵人,就算已經被腰斬了也得刮花屍體的臉心理才平衡。
“看他的影子!”葫蘆娃叫道。
清冷的月光下,尹泉安靜的站著,他的影子卻騷動不安,逐漸幻化成一隻狐狸,狐狸的屁股後面,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甩來甩去。
“哇~!”栗子的眼睛裡滿是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