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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怪他們,不說這刺穿喉嚨的致命一劍,僅那砍在周身主要關節上的八刀就足以把任何人大卸八塊了,我卻還全須全尾歡蹦亂跳,喉嚨被刺穿了還能飈男高音,這種怪物一般的生命力當然令人恐懼。
具足下只有一團黑影,所以看不出這第六天魔王的表情,但它那雙握刀的手突然發力,我喉嚨裡的刀呲的一聲再前進三分,直至沒柄,力道太大導致這魔頭的臉差點貼我鼻子上,我們就這樣面對面,眼對眼的對視著。
身體主要關節動不了,我被迫跟丫對視,那覆面下果然只有一團黑影,似人但沒有五官,若有若無半實半虛令人無從分辨,說不上是什麼東西,但一眼望去令人極不舒服。
必須立刻脫身!我實在是被具足裡那東西盯毛了,趕緊回想剛剛老棺材瓢子教我的那三招,能不能幫我擺脫困境。
就這樣了!我趕緊藉助踩不死這神獸之軀運轉真元,將一口丹田氣頂在氣門上,嘴唇微張,清晰無比的吐出一個字“叭!”
聲音不大卻如同春雷一般在耳邊迴盪,震人心魄,離我最近的第六天魔王更是如遭雷擊,覆面啪的一聲爬滿裂痕,繼而碎裂,身體也如同被重型卡車撞到一樣倒飛出去。
這正是師父傳我的六字真言中的一個字,真言一出群邪辟易,且是一等一的修持功法,據說觀音菩薩就是持念此咒成佛的。
聽上去倒是前途光明,但修行起來極為不易,並不是把六個字顛來倒去的背就能降妖捉怪立地成佛的,這要看天賦!
一半金身、龍虎法相、再加上跟著老棺材瓢子十幾年所受的潛移默化,這麼多條件加起來我也只能在法力加持下念出一個字,還只有近距離攻擊才有效果,由此可見功法修行之難——這根本不是給人練的!
但剛才情急之下使用效果倒是真不錯,因為距離很近,又是直接承受真言,具足竟然被打飛出十幾米遠,落地之後去勢不減,生生在地上犁出幾米長的壕溝。
人被打飛,鉗制我行動的八把刀自然落在地上,我慌忙伸手把插嗓子裡的刀拔出來,結果拔得太急不知被哪塊骨頭卡住,死活拉不出來,只好狠狠心抓住刀柄用力往裡一推,再拔、再推、再拔,跟鋸木頭一樣來來回回,看得所有人毛骨悚然,連陳四海都受不了了,一推葫蘆娃道:“趕緊給他拔出來,他這樣丟人現眼沒什麼,把脖子鋸歪了算誰的?”
最後還是葫蘆娃蹬著我的心口奮力把刀拔出來,看了看刀上沒帶出我哪個零件才放心,然後葫蘆娃二桿子精神又犯了,傻乎乎的問我:“凱哥,這刀還給他嗎?”
按照決鬥傳統,尚武精神濃重的武者,這時候肯定要把繳獲的武器還給對手,既展示自己公平決鬥的君子風度又靠這種施捨對手的方式狠狠落了人家的面子,讓對手輸了無話可說,贏了也是理不直氣不狀,總覺得欠你點兒什麼,古代武者千百年決鬥積累的智慧可見一斑。
在古人思想的照耀下,我劈手奪過葫蘆娃手中的劍咔吧一聲就給撅了,虎目一瞪嚇得葫蘆娃訕訕的不敢說話。
那邊,剛剛倒地的具足悄無聲息的站了起來,臉部的覆面碎了一半,從破洞可以看到黑色粘稠的物質隱隱翻騰跳動,看上去比剛才更恐怖了。
一看到這副情景,神道宗一行人竟然激動的不能自已,狂熱的跪倒在地朝具足朝拜,空中唸唸有詞,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那股興奮勁兒任誰都看得出來。
不知為何,看著他們興奮的表情,我卻覺得他們因亢奮而通紅的臉頰下,隱藏著不安和恐懼?
陳四海捋著鬍子分析:“看來是這麼回事兒,盔甲裡的東西才是正主兒,這副盔甲其實是用來限制裡面那東西力量的,可以將那東西的力量控制在不危害自身的水平內,現在盔甲破損,裡面的東西很可能失控,但同樣也會力量大增。”
果然,破損具足又發生了變化,先是滾滾黑煙從破口裡冒出,越來越多越來越急,竟隱隱能聽到狂風呼嘯的聲音,然後是具足的脖頸、肩膀、手腳關節等有縫隙的地方也開始漏氣,像煤氣洩露那樣呲呲有聲,砰的一聲,具足承受不住這由內而外的衝擊,散了開來,黑煙像爆炸一樣擴散,轉瞬之間在我眼前形成一個巨大的黑影。
黑影逐漸凝固,大致還能看出人形,雖無實體卻有三四層樓那麼高,雙頭十臂,手持長短兵刃盤坐於地,兩頭後腦相貼,一個面左一個面右,面目雖然模糊,但卻讓人真切的感覺道雙頭上四隻眼睛都死死的看著你,令人不寒而慄。
“魔羅”陳四海澀聲道,“這次真的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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