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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兒有些熱,佔色盯著他,說不出來的發懵。
兩個人都這樣了,她不已經是他的了麼?他用得著還這麼認真地再次向自己宣告一下他的存在感?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反覆強調某種東西所有權的人,心裡對這個東西本身就存在一種強烈的不安和失落感。如果這個物件是人,那麼,他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情感體驗,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害怕自己無法駕馭,害怕屬於他的東西被別的力量給強行剝奪。
很明顯,她對他來說,很重要。
可這麼理性地一分析,她越發不理解他了。
他對自己,究竟是一種怎樣複雜的情感?
被她不喜不怒的目光盯著毛,權四爺心裡的“罪惡感”越來越重了,低下頭,目光爍爍地看著她,他的表情很專注,語氣很真誠,說話時的聲線兒,卻啞得一塌糊塗。
“小么,乖乖的,別跟四哥置氣了,嗯?”
回過神兒來,佔色潤了一下乾澀的嘴角,三個字有些涼。
“不會,因為——不值當。”
不值當才更讓權四爺惱火,敢情他這表白都打了水飄兒了?暗自磨了磨牙,他卻又拿她沒有辦法。
他將她慵懶無力的身體摟在懷裡,下巴蹭著她的發頂,良久——
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室內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想了什麼似的,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來,與她四目相對著,眼神兒複雜又深邃。
“等你身體好了,我帶你去一處地方。”
“嗯?!”
佔色聲音輕淺,不知道究竟應了,還是沒有應。
手指輕撫著她粉嫩的唇角,他的目光怪異地閃了幾下,像等待著開啟一個沉睡了六年的魔盒一般,聲音帶著不可思議的柔情。
“依蘭城北的慈雲寺,有一件我幾年前寫的東西,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幾年前寫的?
幾年前她又不認識他,有什麼可看的?見他莫名不自在的表情,佔色能猜測得出來,那肯定是與他的前女友有關的東西了。
對此,她真心沒啥興趣。
扯了扯唇角,她拉開他在唇上摩挲的大手,無力地搖了搖頭,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推開他就倒到了床上。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
眸色狠狠一暗,權四爺抿著的唇角,有些憋屈。
*
佔色這次真的捱得太狠了,狠得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整整三天的時間都行動不便,走路得扶牆,扶牆腿還直顫抖,那可憐的樣子不像是被男人上了,更像是被人給暴打了一頓。
在房間裡足足休息了三天,身體才有了些好轉,下頭總算沒有那麼痛了,可以行動自如了,但身上的痕跡卻沒有消除掉。
她卻不好意思出去見人,尤其是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
一直等到第五天,那些紅紅紫紫才慢慢的消退了,身體也徹底利索了。而到了這個時候,她的婚假,她可憐的蜜月之旅,也差不多快要過去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那頭禽獸也算是良心發現了。這五天來,每天像伺候姑奶奶一般伺候著她。她說什麼便是什麼,晚上抱著她睡覺,除了挨挨蹭蹭的膩歪一下,沒有再逼著她做那事兒了。
不過,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天天上藥洗澡,為了啥?
在她看來,歸根到底,也就是想把她養好了,再逞獸勁罷了。
心裡這麼想,可女人就是女人,尤其還是結了婚,嫁了人的女人,一天恨,兩天怨,三天四天過去下,有些情緒,慢慢也就淡了。畢竟她是他的老婆,就算有些過火兒,這事兒換到誰家裡,都不能拿出去申冤。
慢慢的,在他的好裡,她漸漸也就釋然了許多
當然,釋然了,並不代表她就愛搭理他了,好歹也給他點兒顏色瞧瞧,要不然下次再犯,她就真得死定了。
這時候,已經是五月底了。
一來因為離他們回京都的時間,只剩下三天了,她還哪兒都沒有去過。二來她整天昏昏沉沉的在房間裡待著,也呆得有些發悶了。因此,當這天兒早上權少皇再次提出帶她去慈雲寺的時候,她破天荒地沒有反對。
見她應了,權少皇的心情似乎也很好。
當著她的面兒,他脫光光換了一套休閒的衣服。又討好地過來替她換了一件輕薄的裙子,拿著梳子將她長長的頭髮梳下來,鬆鬆垮垮地披在後背上,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