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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說的,說這一生為海上緝私事業鞠躬盡悴,死而後已,你哪來的死而後已?你這是欺騙國家欺騙黨和人民。”
江承浩說:“我現在才發現自己不適合做這行,請你批准吧!”
“放屁!”張春立發了飆,“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你大義滅親,面對自己的岳父,絕不手軟,絕不含糊,我們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怎麼能說不合適呢?我看你是最合適不過了。”
江承浩語氣很堅決,說:“局長,我真的考慮好了,我現在沒信心再幹下去,真是對不住你對我的一片信任,非常抱歉,務必請您批准。”
張春立忽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食指狠不得到點到江承浩的鼻子上,怒道:“姓江的,你小子腦袋塞豬油了是不是?男人以事業為重,你現在身為國家公務人員,為一點小挫折就要放棄?你是情種,要玩高尚是不是?當初是誰說自己可以全身而退,現在倒好,成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老子真是看你吊臉子看厭了。”
張春立氣呼呼的喝了一口茶,繼續說:“不就是一姑娘嗎?在你眼裡國色天香,天下第一?除了她,就沒人入得了你的眼了?”他吁吁的喘著氣,最後緩下聲來,說:“做警察最奢侈的就是談感情,當初你在警官學校的時候,把老師的知識都丟到爪哇國去了?”
江承浩掀眼皮看了一下臉氣得通紅的張春立,閒閒的說:“局長,警官學校從來不講關於感情的課,您忘記了吧?”
張春立一噎,又拍了拍桌子說:“老子不管他講了沒講,反正看到你這副德興,我心裡堵得慌。你給我滾出去,不許再提辭職的事,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只要你繼續幹下去,我想我可以把你推向更高的位置。”
這對一個事業心重的男人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可是江承浩似乎鐵了心要辭職,許多部下集體勸解,連之前刑偵隊的朋友們也來勸他,可是他似乎無動於衷,有一日,大家像齊了心似的一同到江承浩的辦公室,又來做遊說工作,只有陳冬瞭解真正的原因,大家七嘴八舌的勸解一翻之後,陳冬這才站出來說:“既然江隊決定了他自己要走的路,大家就不要再攔著了,這樣搞得江隊心裡也不好受,本來是一幫好兄弟,他也不好拂大家的意,你們就理解他吧,他心已經不在這裡了。”
話說到這裡,大家心裡都明白了幾分,臨走時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有什麼事,跟哥們說一聲,一定赴湯蹈火。”江承浩點了點頭,眼裡還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等到他們都走了,陳冬還留在那裡,她這才看到江承浩眼眶微紅,她覺得震驚,只是也沒有說什麼。
倒是江承浩先開口,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以後偵察案件的時候,不要放過任可一個可疑線索,尤其是做技術方面的更要仔細,也許你的一個轉彎就有可能讓破案人員靈光一閃,找到破案的蛛絲馬跡。”
他這算是臨走交代嗎?他以前在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跟她說過這些專業性的東西,大約以後實在是用不上了,在有限的時間裡做最後的緬懷吧?
臨走那天,江承浩請局裡的人吃飯,特意給張春立掛了電話,張春立最終也沒去,江承浩整晚有點心不在焉。其實不管怎麼樣,他都希望局長能夠真正的理解他,他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實在不適合留在局裡,有愧於局長的信任與栽培,所以只有選擇離開,離開這個行業,也許才能真正的踏實一點。
有時候半夜醒來,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彷彿幻聽似的,聽到許多從來沒有聽見過的聲音,各種臉譜窮兇極惡的在他腦子裡晃來晃去,無不是同一句話:江承浩,你對得起你肩上的一槓三星嗎?對得起嗎?真他媽給公務人員丟臉。
是的,他很丟臉,他從沒幹過那樣丟臉的事情,當時的情況,以他的判斷能力,不難推理,船艙突然爆炸的背後動機是什麼,他其實可以再近一些,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來證實自己心裡的疑惑,可是他沒有,他選擇了逃避,這是對他從業以來心理上的巨大考量,放?不放?放?不放?
糾結的想法像繩子似的擰得他頭皮發疼,握緊了拳頭,指甲嵌進肉裡,他也渾然不覺得疼,這樣難,這樣難,可是當他看到她披頭散髮,一臉慌張的站在那裡時,身子纖瘦得似乎一陣風都可以吹跑,他想起她求他:這世上我只剩下他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放過他???
他怔怔的望著她,腦袋裡緊崩的繩子忽然毫無徵兆的斷裂了,他懂得無父無母是什麼感受,他獨單走來這些年,早已習慣,可是她不同,他不願意看到她像他一樣。
不過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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