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頭,送他出門。
顧涼涼想起母親去逝的前一段時間,家裡氣氛一直不好,爸爸已經很少回家來,有時候,就看見母親站在院子裡,望著院子裡一地的落花,暗自垂淚,她很想爸爸可以早點回來陪媽媽,又怕爸爸回來看見她鬧心,所以一直很乖,總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自己跟自己玩,或者跟一屋子的布娃娃講話,講白雪公主的故事,講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這樣她也不會孤單。
那一日,父親回來了,但是一回來就跟母親發生了爭執,那時候她正在房間裡與布娃娃過家家,正講著王子與公主從此幸福的在一起了,這是母親跟她講過很遍的故事,她一直百聽不厭,直到自己熟悉的一字不漏的背下來。
忽然聽到客廳裡有花瓶打碎的聲音,她探出小小的頭,趴在二樓欄杆那裡往下面大廳裡看,父親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母親則坐在沙發的另一頭,兩個彆扭的姿勢,她隱隱約約聽到,父親嘴裡提到了舅舅顧儀凡的名字,母親只是無話,近乎絕望的坐在那裡哭。
她心裡害怕,在樓上戰戰兢兢的喊:“爸爸,你回來了?”
餘蕭抬起頭來,看到二樓欄杆那裡粉雕玉啄的女兒,勉強擠出笑來說:“涼涼,下來,讓爸爸抱抱。”
她“咚咚”的從樓上跑下來,撲到餘蕭的懷裡,彷彿要哭了,說:“爸爸,你不要跟媽媽吵架好不好?自從你出去後,媽媽沒有一天開心的,你不要跟媽媽吵架好嗎?媽媽很想你!”
“涼涼!”母親叫住自己,滿眼哀怨的說:“涼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亂講。”
她趴在爸爸懷裡,看到父親眼裡明顯的受傷,父親抱著她,親了又親,最後臨到晚飯時間,父親就走了。
她悄悄的湊到母親跟前,母親擠出溫柔的笑說:“涼涼,去房間畫畫吧!”
“我不,我要媽媽陪著我一起去!”顧涼涼一直乖順,第一次忤逆了母親的意思。
“涼涼,媽媽不能陪你一輩子,你一個人要走很長遠的一段路,所以要適應一個人,懂嗎?”
母親眼裡彷彿有淚水。
剛剛十歲的顧涼涼,似懂非懂得的點了點頭,看到母親眼裡的淚水,她沒有辦法忽視,只好乖乖的回到房間。
顧涼涼坐在床上,抱著膝蓋在那抽泣,母親說過的那一句話,分明已經做好了求死的心理,所以那樣囑咐她,你一個人要走很長遠的一段路,這一段路將不會再有人陪你一起。
她伏在那裡哭,也許只是想念母親了,也許是近來一段讓人崩潰的事情,她哭得近乎要背過氣去,有多久了?有多久沒有這樣哭過了,她知道哭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母親常常哭,卻從來喚不回父親的愛,哭到最後放棄了生命,可是如今,餘蕭卻仍舊生活的如沐春風,三五不時的換女人,如換衣服一樣,哪怕他顧念一點夫妻情份,至少懂得在女兒懂事的時候,收斂一些。
所以,她永遠不想讓自己變成那個樣子,男人真的狠心的時候,身上像穿了盔甲,女人的任何武器都傷不到他絲毫半分,從她真正懂得人心的時候就知道了。
每當悲傷的時候,她就努力的把自己裝扮成另外一個樣子,在男人身上流連放縱,來尋找心靈的一點安慰,至少那個時候,她是真心快樂的,雖然情/欲之後,空殼般的身子仍舊空虛,她知道那是她缺失的一部分,幾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填滿。
電話忽然響起來,她靜靜的換了一口氣,抹了抹臉上滿臉的淚水,將電話接起來,她只是輕輕的“喂”了一聲,對方忽然問:“你怎麼哭了?”
她鼻子堵著,嗡聲嗡氣的說:“沒有,我感冒了。”
電話忽然掛掉了,她看著電話上“結束通話”幾個字,心裡覺得涼涼的,她記得以前看書的時候,書上的主人公,但凡遇到大事變故,即使是在三伏天也覺得渾身冰涼,那時候,她覺得那不過是為了修飾文裡的內容,為了刻畫人物的心理活動,現在才發現,原來是真的,即使六月夏日,她覺得心裡涼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擁著自己坐在那裡,一點睡意都沒有,她不知道自己在那裡坐了多久,突然傳來“篤篤”的敲門聲,在這樣寂靜的夜裡,聽來格外的清晰,她將宿舍的門開啟一條逢,看到江承浩一臉擔憂的站在那裡,她把他讓進來,淡淡的說:“這麼晚了怎麼還來?”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下面穿著菸灰色的運動褲,顯然是準備睡覺的衣服。
他站在那兒,說:“我不放心,你哭什麼?”
不知為何,她心裡忽然像被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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