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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英崎隔了好一陣,才用一種像是新聞主播那樣字正腔圓的語調說:“我看你這一番話可以用鏡框裱起來放進verawang的婚紗博物館。”
離開之前,蔣英崎去前臺結賬,顏採發現他買下的婚紗並非剛才自己試穿的那件,當她提出來,得到的答覆讓人哭笑不得。原來沈依依早在國內就訂好了婚紗,因為蔣英崎剛好出國公幹,才順便過來取貨,並非是現場挑選。
“我說過了,在你出現之前我正在想你。”蔣英崎給出解釋:“我看著那件婚紗,腦子裡總在想如果像你這樣幾乎不相信婚姻的人穿上會是個什麼樣子,我覺得那件婚紗就像是為你量身定做的,等你穿上身後,也更好地證實了我的想法,本來我想買來送給你的,可是又覺得,這到底是個敏感的東西,我也沒那個立場。”
“蔣英崎,你不該如此無聊。”顏採隱晦地翻了一記白眼。
同蔣英崎告別後,在夏威夷之行的最後幾個小時,顏採還是去了一趟海邊,想著既然都來了,不享受幾番海灘風光實在過意不去。可惜她繞著金色的沙灘逛了半圈都不到,就灰溜溜地重新朝酒店的方向走。在那片美得炫目的沙灘上,無數如膠似漆,跨越年齡,甚至跨越性別的情侶手挽著手在她眼前飄過來蕩過去,讓人看著十分不是滋味,她不自覺又想起了許久以前某個孤苦伶仃的情人節夜晚,莎士比亞那句“你獨身就一切皆空”的詩重新在耳邊迴盪,既然一切皆空,就沒必要再呆在這近乎是情侶特供的景點觸景生情,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收拾行李回家去吃顏太太做的紅燒肉才是正經。
致下一個天長地久(3)
今年夏天到來的時候;顏採接連出席了兩場婚禮,一場蔣英崎的,一場莫小妍的。
如果說蔣英崎能這麼快結婚讓顏採意外;在得知新娘是沈依依之後;這個意外就被極大縮小了。當初在見到沈依依的第一面時;顏採以女人的直覺就知道她對蔣英崎餘情未了;兩人曾經譜寫過一段前情往事,跑來間隙攜手同期也有跡可循。
但莫小妍那一茬,卻實打實如同天外飛來的一顆流星,在顏採的腦門心上敲了一個脆的。
莫小妍這一回的新郎名叫魏俊生,長得人如其名,很是清俊,加拿大海歸,曾經就是莫太太嘴裡那個要介紹給顏採的那個“朋友的兒子”,也許是看著顏採不要,才想著留給自己的女兒。不過莫太太大概怎麼都想不到,這位魏俊生不光是她朋友的兒子,更是有另外一層身份,就是顏採和莫小妍的小學同學。
顏採可十分清楚地記得,小時候魏俊生有個外號叫“小蘿蔔頭”,又瘦又小,可一點都不“俊生”,操著一口方言濃重的普通話口音,還偏偏喜歡在學校的走廊上大聲讀英文“hello,how are you?”“i'm fine thank you,and you?”“i'm fine too!”成為過路無數學生的笑柄,他還樂此不疲。
顏採和莫小妍難得有共同話題的時候也沒少嘲笑這個魏俊生,後來小學畢業,他們也逐漸淡忘了這號人物的存在,沒想到當初魏俊生的那口方言英語,真被他練成了標準的美式腔,練到了國外,“小蘿蔔頭”練成了“高富帥”,最後居然還變成了莫小妍的老公。
“她對我是真好,比阮晨強多了。”結婚的前一夜,顏採被莫小妍拉在她房間裡共度最後的單身之夜:“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我這麼好過,其實我知道顏採你一直笑話我看人不淑,但這一次我看到了他的真誠,所以他一求婚,我就想,還等什麼能,再等下去,恐怕連這個最後對自己好的都留不住了。”說完,莫小妍居然開始抹眼淚。
顏採拍了拍她的腦袋,難得細聲細語地說:“好好的結婚,偏要被你說得像去死。”
“有時候真的有這種感覺。”莫小妍抽泣著說:“前幾年才從學校裡出來,這幾年磕磕盼盼,現在結了婚,過兩年也該生孩子了,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我的人生好像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一樣。”
顏採哭笑不得,也想不出什麼其他的話說,好在莫小妍並沒有把她這種低落的情緒帶到第二天,在第二天的婚禮上,她風風光光穿著一身重新定做的婚紗,紅著臉從魏俊生手裡接過了戒指,笑得像一朵花,當魏俊生抱著她像個孩子一樣轉圈的時候,顏採竟然有一種想為之落淚的衝動。
看吧,看吧,她覺得自己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所謂的婚姻,也不是全無美感的,它也有偉大的一面,當你碰到這樣一個男人肯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你傻氣地轉圈圈,最好趕快用戒指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