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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銘濤擺擺手,“沒有。我上去陪她。”
房間裡,應向晚像蝦米一樣彎在被子裡。睡覺還皺著眉心,柏銘濤伸手輕輕撫開,又皺著了。
床頭櫃上的手機螢幕亮了亮,那是應向晚的手機,出於尊重,兩個人從來不揹著看對方的*,因為互相相信手機也沒密碼。但現在,柏銘濤想都沒想就劃開螢幕鎖。
蕭遠發來微信資訊:昨天晚上又沒睡?對不起,我白天忘記帶手機了。
資訊:我教你的方法有用嗎?
:寶貝兒。你去看心理醫生吧。世界上不會有這些東西的。而且傭人都沒看見不是嗎?
:寶貝兒。看到資訊回覆我。
柏銘濤眯著眼,他拇指在螢幕上滑動。
從第一次應向晚半夜幾乎哭著跟蕭遠說看到影子很害怕開始,後面每天,他們的話題都是這個。
蕭遠從最初的不耐煩和不搭理,到最後安慰她,幫她問法子。
應向晚聽到哭聲後,好過幾天,後來一個人的時候就總看到影子,幾乎夜夜睡不好。
那她是怎麼做到用這麼快樂的聲音跟自己打電話的?自己在外面這麼久,她便瞞了這麼久。
最關鍵的是,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柏銘濤發資訊給阮豔:幫我請一個心理醫生到山莊這邊。要女性。找口風牢靠的。
他還翻了翻應向晚的微信,她沒再跟其他人說這件事情。霖城群裡也沒有。
應向晚在被窩裡動了動,柏銘濤快速將手機恢復原位,他伸手想摸摸她的頭髮,手還沒落下去,她便猛地睜開了眼睛,像是用力提了一口氣整個胸腔都鼓了起來。
柏銘濤將她的反應和神情都看在眼裡,不禁心驚,應向晚不是個警惕的人,她平常睡覺非得鬧半天才能完全醒來。
他的手落在她頭髮上,溫柔地摸摸她,低聲說:“是我別怕我坐這邊陪你。再睡一會”
應向晚搖搖頭,雙手撐著整個人坐起來。
柏銘濤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對不起我太少回來陪你。”
應向晚輕輕擁住他,搖頭:“沒關係。事業更重要。”
柏銘濤:“等腳好了就不住這裡了。小房子你不好訓練走路。”
應向晚牽強地笑道:“沒關係。這裡花園大,我每天都慢慢走訓練我的腳,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
☆、第兩百零三
其實,她無時不刻地想離開這棟房子。從搬進來開始,她幾乎每天都在精神緊張中度過,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崩潰。但她覺得,現在還能堅持,等柏銘濤忙完吧,等生意不那麼忙得時候
柏銘濤一眼便看穿她拙劣的掩飾,奈何臨時真的沒辦法再找到一個有這麼好的環境並且適合她康復的地方,只能先委屈她。
下午三點半,阮豔帶著心理醫生來了。
柏銘濤怕應向晚心裡牴觸,便事先跟她解釋:“晚晚。現在的生活方式跟以前的可能有很多的不一樣,或許你自己覺得適應了,但心裡上還沒適應。就先聊一聊好嗎?”
應向晚正在看微信,她說:“你看。我手機被動過了。可是明明你就陪著我,你確定沒有人來過。”
她如驚弓之鳥,一點動靜便讓她拉響警笛,一臉警惕和極力偽裝的鎮定,而柏銘濤看到她握著手機的手正在發抖。他握住她的手,低聲說:“寶貝別緊張是我看了你的手機。”
“你騙我!你從來不碰我電話和電腦。”應向晚不相信,她的臉上爬滿驚恐:“就是有東西碰了它!”
柏銘濤緊緊摟著應向晚,溫柔的說:“你沒有讀過蕭遠發來的微信,但卻沒有訊息提示對不對?”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帶著鎮定人心的力量,“因為我讀過了。蕭遠是不是說讓你看心理醫生?你第一次被嚇到的那個晚上,他還罵你因為他跟你正好倒著時差你就浪費他時間”
應向晚的精神慢慢放鬆下來
“他每天都問你有沒有好一點。對嗎?”柏銘濤溫暖乾燥的手順著她的背。
應向晚相信他了,她一下子用力擁住柏銘濤,聲音很沮喪地說:“恩。他說讓我請心理醫生可我覺得我沒有毛病”
柏銘濤:“沒人說你有什麼毛病,只是怕你憋壞了寶貝試著聊聊看好嗎?”
他真慶幸自己在應向晚還沒崩潰的時候回來了。這種恐懼跟平常對於現實事物的恐懼是不一樣的,因為應向晚恐懼的東西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最重要的是別人都沒有感受到。人在這種刺激下,想象力會變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