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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向晚:“噢。好吧。”
新房子很大,一樓客廳,中廳,會客廳,休閒廳和餐廳,轉的應向晚頭暈。她很喜歡花園,但對這房子真是無語,迫於柏銘濤的一片心意,又不好意思抱怨。現在還坐著輪椅呢,這地方這麼大,她做點什麼事兒都不方便。就算以後會走了,她在餐廳吃完飯要去休閒廳矯情一會,走到那兒就消化乾淨了吧
應向晚自己家以前都只請鐘點工呢,她不喜歡這些人住在家裡,會有一種被入侵的感覺。梁音不在家的時候,她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午飯,應向晚坐在椅子上,看傭人把精緻的菜品一樣樣擺上桌,卻沒有什麼胃口。她慢吞吞地吃著新廚師熬的大骨湯,皺眉,怎麼沒味道的
柏銘濤問:“怎麼?不好喝嗎?”
應向晚笑笑,“可能每天都喝,嘗不出味道了。”
她從進門開始,除了驚歎過花園外,看其他地方時候都是面對微笑地附和。柏銘濤清楚她應該是不太喜歡這裡,卻又不好拂了自己的意。他說:“你現在需要環境好一點的地方休養,等好了,我們又搬回去。我有空都會回來陪你。”
應向晚看看他,想說出自己的想法,最終依然一個字都沒說。
畢竟,確實是他一片心意。
她真的不喜歡跟這麼多陌生人住在一起,廚師傭人園丁司機。這樣的生活方式讓她覺得不自在,很奇怪,很不自由。
柏銘濤還想說些哄她的話,電話卻響了。
應向晚繼續吃著不是太合胃口的午餐,耳朵豎著聽。
應該是蔡淑。
柏銘濤:“恩恩。好。我馬上趕回去。好。知道”
應向晚聽著所幸也不吃了,放下湯勺,看著他。
柏銘濤放下電話,臉上看不出情緒,眼神卻很複雜。
應向晚:“怎麼了?”
柏銘濤的聲音有些飄,“柏建確診胃癌晚期”
應向晚怔了怔,握住他的手,想過去擁抱他,自己卻走不動從未有這樣一刻,讓她覺得沮喪。
柏銘濤閉了閉眼,胸腔裡一片冰涼。他從未感受過父親的慈愛,柏建對他一直淡淡的,跟蔡淑看起來舉案齊眉,卻始終保持著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他一點點都不瞭解自己的父親,甚至對於他在很多自己脆弱時候的缺席有很深的怨言。一直關係都不好,叛逆時候會爭吵,後來他便一直淡淡的,從上大學後就很少回去了,每次回去都像任務一樣,除了談生意也說不上什麼話。
他從未愛過自己。或許也未愛過蔡淑。
可現在,他就快死了。
以前以為自己面對他的衰老和死亡會很平靜,可當死神把審判書遞到面前時,才知道,心裡還是不忍。
他乘最快的飛機回連港大宅。所有人都回來了,包括柏銘茜。
老頭子躺在房間裡掛點滴,兩兒一女都圍在床邊,柏銘濤走進來喊了一聲:“爸”
柏建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
柏銘濤坐在離床最遠的地方,房間裡十分安靜,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表情很凝重。
不一會蔡淑進來了,她說:“你們都先去忙你們的吧,讓你們爸休息一下。”
柏銘濤回到自己房間,這裡的擺設自他上大學起就沒變過。一點熟悉的溫度都沒有,陌生得像是住習慣的旅店。
柏銘茜敲門進來,她席地而坐,問仰躺在床上的柏銘濤:“你什麼打算?”
柏銘濤轉過頭看她,“沒打算。順其自然。”
柏銘茜:“早聽我的多好,這麼多年竹籃打水一場空。你早自立門戶,現在指不定什麼樣子了。”
柏銘濤不耐煩:“姐!”
柏銘茜:“要我說,我可不待見我這姓。看我初中就出國,該幹嘛幹嘛去,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錢賺太多終究邊際收益遞減,你感受不到快樂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柏銘茜:“她自己心甘情願受這苦,作為旁人就不要急於救她於水火之中。誰不想過得幸福快樂點?人不能太自私,自己做的選擇再痛苦都自己忍住就夠了。拉著別人一起痛苦是不對的。”
柏銘濤沒有說話,他坐起來看著柏銘茜。他的親姐姐。在她出國前,她是這個家裡自己唯一的依靠。後來她幾乎都不回來了,高中畢業就還清家裡供她出國的所有費用,她在時尚界聲名鵲起,如今走到哪裡都這樣亮眼,只有柏銘濤聽過她國際長途電話裡的哭泣。
柏銘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