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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著都硌手,大風都能吹跑!”白惜言胡亂地發脾氣,“你管做飯的,做了飯沒人吃,還不是你的責任啊!”
張阿姨一怔,想起那時候白惜言剛接手源生那兩年,她過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以前他是家裡姐弟三個中最懂事的,那兩年卻 大變,脾氣壞的要命,吃東西也挑剔,說話更是刻薄。她那時候是真的心疼他啊,可是她除了會打掃房子和做飯,連大道理都講不出一個,半夜裡看他書房裡還亮著燈也只能偷偷抹眼淚。
白惜言聽著沒聲響了,一抬頭,看著張阿姨紅著眼睛發呆,又慌了,忙拿了紙巾走過去坐她旁邊,把她手裡的毛線團子放一邊,摟著她的肩膀給她擦淚:“哎喲,我的好阿姨,一把年紀還掉金豆子。我就是嘴巴壞,又不是真怪你。真生氣了啊?”
張阿姨嘆著氣笑:“我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你啊,以前那兩年做了飯給你端到書房裡去,最後又要原樣端回來。在外頭應酬把酒當飯吃一樣的,回來吐得臉煞白,我煮了醒酒湯給你捏著鼻子灌。”
“都是老黃曆了,還提那些做什麼?”
“嗯,不提了,不提了。”張阿姨拍拍他的手,“你放心,以後我盯著她吃飯,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的。你們倆在一起不容易,可是好好的,別鬧了,啊?”
他疼苗桐都來不及,要不是她犯擰巴,他哪裡捨得冷著她?
白惜言沒去跟老人家解釋這些,怕她再哭,忙點頭承諾:“聽你的,不鬧了,不鬧了。”
從年前就開始下雪,一直快到二月,雪都是停停落落的,早晚路面都結了冰。苗桐去了市裡,白惜言怕山路不安全,打電話叫她住在市裡的家。
年後林樂之前介紹的那個工作就開始籌備了,苗桐跟製作人碰面後,詳談了合作步驟,拿到了受訪者的資料:履歷和工作經歷、家庭背景、子女目前狀況等等。
這些受訪者各式各樣,窮的富的都有,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是患了阿茲海默的老年人。
在看到一份資料時,苗桐疑惑地看著製作人:“歐陽安國?”
製作人叫歐陽立,讓苗桐跟著林樂一起喊他小立。複姓的人比較少,她活了二十多歲也沒遇見幾個。
歐陽立了然地笑了:“是我爸,林樂沒告訴你嗎?我之所以籌備這個片子就是為了我爸,他得了阿茲海默三年了。”
苗桐說:“對不起。”
“有什麼對不起的,他現在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啊,他是在房地產公司當領導的,脾氣從公司帶到家裡,我見了他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
“房地產公司?”
歐陽立自然知道苗桐家裡的情況,去年娛樂新聞也翻來覆去地挖掘白氏豪門的恩怨情仇,把一個正兒八經的姑娘硬是寫成了一個拜金狐狸精。
歐陽立擺了擺手:“不是你們源生,是以前的宏遠地產,老總姓羅,後來破產後在自家飯鍋裡下毒,老婆女兒都死了,只有兒子吃得少活了下來,就是現在羅氏地產的老總。你回去問問你家裡的人就知道了,這事在當時挺轟動的。”
猛不丁地聽到羅佑寧家的事,苗桐有種“時間真小”的感嘆。
第二天回到家裡,屋子裡沒有其他人,張阿姨指著頭頂上,對苗桐笑眯眯地使眼色:“昨天先生讓我把陽光房收拾出來啦,把他的畫架拿了出來,又讓劉秘書買了些新的畫具送來,今天吃完飯就去上頭忙了。”
苗桐輕手輕腳地上樓去,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陽光落在還未融化的雪上都閃著晶瑩潔白的光華,叫人莫名其妙的心情就好起來。
原來的雜物間不夠用,花房就用來堆雜物了,多半是些從他老家的書房運過來的書,都沒開箱,準備著天氣好了曬下黴氣的。
不過是一天花房就大變樣,牆壁上是整排的書,玻璃落地窗下堆著長勢良好的花草,他穿著套墨綠色的連體工裝,正站在畫架前,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好像他也在發光。苗桐看了一會兒,只覺得這畫面非常的安詳,好像在她的夢裡出現過。
夢裡的白惜言拿著畫筆時,整個人都在發光,那是比任何光源都要耀眼美麗的發光體。
第五章:愛的鏡子
【他望進她的眼睛,彷彿要把心臟放在她的手心裡,全心全意地只能看到她一個人:“我是你一個人的鏡子,所以不要拋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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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中午,白惜言放下畫筆,全身都出了汗暢快淋漓,一抬頭才發現到了午飯時間了。他走下樓,發現苗桐盤膝坐在沙發上咬筆頭,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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