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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領取了自己的號碼後就在走廊上漫無目的地閒逛著，耳朵卻一直保持警惕細心聆聽著廣播中的叫號情況。也許是因為馬上就要動手術了，雖然明知道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但季小疼的心還是撲通撲通地狂跳了起來。

鐳射是不是跟輻射一樣對人體有害？手術後自己真的就可以馬上清晰地看到這個世界嗎？萬一手術失敗了她又該怎麼辦？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道機器女聲：“十一號季小疼請準備。”

這聲提醒終於打斷了季小疼的浮想聯翩，她馬上回到等候大廳緊緊地盯著電子熒屏上滾動著的排隊資訊。

“十一號季小疼，請到二號門診處。”

當她終於看到這樣一行字的時候，廣播也同時響了起來，季小疼連忙快步走了進去，這時候已經不可能再反悔，她的心情反而淡定了許多。

“醫生，你好。”

“你好，請把你的病歷本和號碼給我看一下。”

季小疼恭恭敬敬地遞上手中的一疊東西，醫生在刷卡取得她的相關資訊之後先是簡單地看了一眼，接著跟她確認道：“兩隻眼睛都近視得比較嚴重，你確定要做這個手術了吧？”

“是，我早就期待著這一天了。”

“那就好，請在這張手術單上籤一下你的名字。其實鐳射治療是最好最快也是最安全的方法了，半個小時之後你就會發現眼裡的世界比原來要美了許多。”

“美？還好吧，我之前看東西模糊的時候也沒覺得這個世界有多難看。”

醫生引用了一句名言來解釋自己先前說過的話：“有句話叫這個世界不是缺乏美，而是缺乏發現美的眼睛，所以我的意思是說你在手術後將會發現更多更美好的東西，包括風景和人類。”

“謝謝你，我相信一定會的。”

“好了，你到那邊的睡椅上躺下來吧，我要開始準備手術了。”

季小疼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既興奮又有點忐忑，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就會像冬天一樣讓她覺得不舒服，但是為了明亮的春天，她會心甘情願地承受的。

醫生戴上口罩後走到鐳射治療儀旁再一次叮囑她道：“等一下鐳射照到你眼睛的時候可能會覺得很扎眼，甚至還會有輕微的刺痛感，但絕對會在一個成人的承受範圍之內，這點你完全不用擔心。如果眼睛不舒服想要流淚的話也是正常的，你要堅持一下。萬一真的很難受的話也可以告訴我，我會給時間你去緩一緩的。”

“謝謝，我會盡量保持手術的連貫性的。”

“嗯，你的左眼近視比較嚴重，那就先治左眼好了。現在先躺好，頭要微微向右偏一點，保持一個你最舒服的姿勢，我要開始調機器了。”

季小疼聽話地向右邊側著頭，也許是知道自己即將會流淚，她的眼裡竟然提前湧出了不少淚水。為了不影響手術效果，她連忙眨了好幾下眼睛，直到淚水慢慢退去後才停了下來。

手術燈開始亮起來了，明晃晃的有些刺眼，她情不自禁地嚥了一口唾液，頭部卻絲毫不敢挪動半寸。

“好了，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睜大眼睛。”

很快，一道更長更細的強光直射季小疼的左眼，這就是所謂的鐳射刀了，原來還可以看到手術燈甚至是天花板的眼睛馬上變得模糊了起來，明顯的不適感使得她的眼簾也開始微微發顫。

醫生的提醒及時地響了起來：“不要動，也不要眨眼睛，有眼淚的話就讓它自然流出來好了。”

☆、一個大膽的嘗試

季小疼果然直挺挺地躺著，過了一會兒之後醫生終於又開口道：“好，你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了，記得不可以拿紙巾直接拿眼淚，要把眼淚逼出來後在外面用紙巾吸掉，千萬不能弄髒了眼睛。”

聽了醫生的細心叮嚀，季小疼的心裡充滿了感激，雖然她還不想提前慶祝手術的勝利，但仍然微笑著說：“嗯，為了保持最好的手術效果，這半小時說什麼我也忍了。”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其實無論醫生講再多安慰的話也比不上你內心的堅定來得有效果。這本來就是一個小手術，對於我來說每天都要做十幾個甚至幾十個，熟練的程度你完全不用擔心。”

和醫生聊些輕鬆的話題果然是放鬆心情的好方法，原來醫院也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冰冷和痛苦。

二十分鐘後，手術結束了。

“你可以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如果覺得沒有什麼的話也可以馬上看看四周，是不是已經清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