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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未來了。最好能上一所好大學,最好能出國看看世界。然後,趁年輕挑個可靠的男孩,她想這方面一定要幫女兒好好把關,希望女婿不嫌棄自己,能允許自己和女兒住在一起,不過,要是真的不願意和丈母孃住也沒關係,只要對顏顏好就行。
她不敢使用手機,怕公安機關的手機實時監控系統能讓趙振濤鎖定自己的位置,從茫茫人海里揪出自己來。她也不敢去找熟人,雖然她的熟人只有李澈和鄭學敏兩個。她不知道這樣東躲西藏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怎樣才能結束。她也沒有精力去想,她願意守著女兒,渡過每天的日升日落。實實在在的抱著女兒柔軟的小身體,和她相依為命。
顏顏很想念幼兒園的小朋友,舜茵只能帶她躲在某個角落偷看小朋友做遊戲,顏顏不再像往日那樣大聲的叫出小朋友的名字,她默默看著那些熟悉的臉,卻咬緊嘴唇一聲不吭。
往回走的時候,顏顏不時扭頭看幼兒園的方向,怯生生的提出一個要求:“媽媽,下禮拜六開聯歡會,老師選我表演舞蹈了,我是領舞的。我想參加。”
舜茵看著女兒期待的小臉,別無選擇。她說:“參加吧。媽媽陪你一起去!”
太陽是你的名字
幼兒園的聯歡會下午三點開始。舜茵中午收了工,回到住處替顏顏好好打扮了一下:她從僱主送的小玩意裡挑了一對有機玻璃蝴蝶結,紮在顏顏的羊角小辮上。至於自己,衣服大多丟在那間地下室沒來得及拿出來,只得在僅有的幾件裡挑出一件長袖廣告衫,下面配上牛仔褲,鞋子沒有合適的,湊合穿上那雙人造革涼鞋。天氣還有些微涼,舜茵這一身出門嫌單薄了些,但不管怎樣,她不願意為了保暖,就穿上那件寒磣的棉布外套。她希望在顏顏的小朋友們面前給女兒掙足面子。
母女倆牽著手來到幼兒園的時候剛兩點半。園裡已經熱鬧起來,卡通圖案的橫幅拉在禮堂上方,花叢裡扎滿了五顏六色的氣球。禮堂還沒有開門,家長和孩子們都站在臺階下。大人彼此交談,孩子們互相嬉鬧。舜茵仔細的觀察了一圈,沒有發現趙振濤的影子,為謹慎起見,她決定禮堂開門後再帶顏顏進去。
幼兒園門口有蔥蘢的林蔭道,林蔭道後是個不大的街心公園,兩旁有很多錯落有致的石凳和雕塑。舜茵牽著顏顏,在一個偏僻的石凳上坐下,等待開門。
一輛計程車從林蔭道盡頭駛來,停在幼兒園門口。車門開處,下來一個年輕男人。薄的卡其色西裝裡是商務正裝中的常規配件——粉色襯衣,繫著深啡色領帶,西裝質地精良,勾勒出標緻的體線。年輕人轉到車後,從後蓋裡取出一隻黑色拉桿箱,立在那裡抬頭看幼兒園的牌子,似乎在確認什麼。
舜茵的視力一直都不好,近年來因為心力交瘁,更看不清遠方的東西。原本東張西望的顏顏發現那個男人之後突然定住了,前後踢個不停的小腳也垂下不動。眼睛越睜越大,忽然發出一個欣喜若狂的喊叫:“爸爸!爸爸!爸爸!”
舜茵被顏顏的狂喊嚇出一身冷汗。可那男人分明不是趙振濤。顏顏近乎失態的表現令她瞬間聯想起一個名字。
顏顏瘋狂的衝向那男人,奮力張開小手,在那男人剛剛俯下身的時候,便一頭扎進了他懷裡。舜茵看著子辰,說不出一句話。子辰的膚色變深了,眼神依然溫暖,但溫暖中不再如往昔的純淨,而是犀利和堅定,似乎埋藏著無與倫比的力量。
子辰抱起顏顏,皺眉說:“既然破天荒打電話找我,為什麼沒說完又掛?我就知道你有麻煩了。害得我沒命的往回趕,剛下飛機就來了。你怎麼回事啊,電話怎麼都不通,幸虧李澈知道顏顏的幼兒園。”
顏顏已經不打算保持理智了,她揮舞著雙手示意要進到幼兒園裡面去,子辰抱著她往裡走,顏顏不停的對每一個小朋友介紹:“我爸爸來了,我爸爸來了。我爸爸來看我演出的!”
顏顏的嗓子很快就啞了,但她仍保持著快樂的心情,不停的對小朋友說,對家長說,對老師說。
舜茵跟在子辰身後,走著走著似乎沒有了氣力,下意識的伸手摟住子辰的腰,打算靠著休息一會,靠住那身體的剎那,天地星雲般旋轉,海洋一樣的雲朵此起彼伏,淹沒了一切,空氣中飄滿荷塘的幽香,耳邊孩子們清脆的喧嚷模糊而動聽。
可以睡了,可以夢了,終於,安全了。
陽光從幾乎佔滿一面牆的窗戶外照射進來,光線強烈,使得室內異國風味的傢俱有一種童話般的神秘,寬大的床榻非常鬆軟,陷在其中的舜茵覺得自己彷彿被巨鳥的羽翅輕柔的擁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