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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然的笑。
子辰回到廚房,又剁了會肉餡,便把刀丟在案板上,轉身去洗薺菜。安安在身後說:“跟我回去吧,不然爸爸會派人來抓你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子辰依舊在洗菜,頭都不抬,安安走到他身邊:“你從醫院跑了爸爸很生氣,他叫我把錄影拿去給他看,因為他覺得如果真出了這種事情,你就不會再見嫂子了。” 安安用手指搓著流蘇的穗子,“我只好把錄影給他看了,他看見什麼都沒有,大罵我一頓,還說不會這樣罷休的。他因此損失了一大筆錢呢。”
子辰把洗淨的薺菜用籃子瀝好水,放在菜板上切,嘴裡說:“謝謝你那天能幫我,你回去吧,這件事我自己處理。”
“要不是看你病成那樣,我才不會放過你呢。”安安任性的頂了一句,又說,“哥哥,你身體很弱,這裡連像樣的醫院都沒有,回北京吧,和爸爸好好商量。”
子辰把切好的薺菜和肉餡都放在盆裡,戴上透明的塑膠手套攪拌,他一直沒有抬頭看安安:“自從那天他把我捆起來,他就不是我爸爸了。”
“他說,”安安囁嚅的說,“可以退步,嫂子不必走,不過你也得娶我。”
子辰終於抬起頭,卻仍然不看她:“滾。”
安安有些畏縮,向後退了一步,被門檻絆住,身體晃了一下,連忙扶住門,站住不動,子辰上前揪住她的衣服往外拖,安安幾乎被拎得雙腳離地,到了門口差點被甩出去,用手抓住門框才穩住身體,舜茵提著一小袋餃皮回來,見狀楞了一下,上前抱住子辰:“幹嘛呀,要不是安安,兒子現在還不知道怎樣了呢!”
子辰的呼吸很急促,鬆開手,一言不發轉身上樓,把門“砰”的反鎖上,舜茵幫安安理了理衣服:“進來坐吧,一會吃餃子。”
安安眼中含淚,雙唇抖動,昂起臉看著樓上,挺直腰站立,紋絲不動。
關上房門之後,子辰又開始感到暈眩,他討厭自己沒有應對安安的智慧,也想不出辦法擺脫父親,麻煩似乎永無休止,看不到盡頭,只是他現在沒有精力煩惱也沒有精力痛苦,他的身體開始折磨他,純粹來自生理上的劇痛愈演愈烈,他在抽屜裡找到藥瓶,用桌上的殘茶把藥片送下去,眼前什麼也看不清,閉了幾次眼睛,還是看不清,他強撐著拿起手機,撥了馮餘的電話。馮餘很快從後院上來敲門,子辰開啟門,只說出一句話:“快帶我走,不要讓我老婆看見。”馮餘上前一步,剛好把子辰失去知覺的身體接在懷裡。
舜茵和安安在樓下的廚房,廚房的門與樓上房間的門是個同向的死角,馮餘背起子辰,悄悄下樓,開啟後門出到巷子裡。縣城醫院很近,馮餘到急診室掛了號,大夫探視後說:“有內出血的症狀,還是轉省城醫院吧,看樣子很複雜。”
馮餘託醫生照看一下子辰,溜回屋去拿錢和手機,連子辰的手機也帶上,然後打了輛出租,把子辰抱上車,車離開宛縣之後,馮餘給舜茵打了個電話。
“你倆是不是鬧彆扭了?子辰忽然來找我,說要到山裡拍風景去。我們已經出發了,過兩天就回來。”
舜茵說:“沒有鬧彆扭,是他妹妹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子辰在你身邊嗎?我和他說話。”
馮餘看了眼枕在自己腿上的子辰,山路顛簸,子辰的嘴角一滴一滴滲出血水,馮餘說:“既然安安來了,你就招待幾天吧,等安安走了以後他再回去。”
山區的路夜行難度很大,輾轉了五個鐘頭,車到省城。手術押金五萬,銀行已經關門了,幸好大夫看了馮餘的工作證之後答應先做手術。馮餘辦好手續,折回病床,子辰依稀有些神智,微弱的說:“老師,不治了太貴了”馮餘幫著護士把推車推到手術室門口,看著門上“手術中”紅燈亮起,才抹了把汗。
考慮到出院後需要修養,馮餘趁子辰手術後昏迷未醒,到房屋中介找房子,省城不大,在北京人眼裡看,最邊緣的房屋位置都很理想,精裝修帶全套傢俱家電的一居室只要五百元,而且可以零租。馮餘付了定金,返回醫院時已經下午,子辰剛剛甦醒,一見到他就緊張的問:“馮老師,多少錢啊?”
子辰的聲音幾乎不是從喉嚨裡發出來的,而是難以辨識的氣息,馮餘的內心像突然被抽緊的口袋,空落而糾結,他拍著子辰:“沒多少錢,老師先墊著。”
“您也沒有錢啊”子辰的眼睛裡騰起薄霧,“您一輩子沒結婚,就知道舞蹈這一次,肯定把一輩子的錢都花沒了”
“不要囉裡囉嗦的,像個女人,好好睡覺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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