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嚥氣之前,他的作用已經不多了。”
“要是這樣的話,我不能把他交給你。”馮餘說,“我想,他現在的身體也沒辦法給你延續血脈,就算生出來也不會健康。那樣你又要說不是個好工具了。”
“我最討厭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你們這種人都像挑戰風車的堂吉訶德一樣只能落個笑柄,好吧你守著他吧,我看你們有多少錢往醫院裡填,他在你們手上,只會比在我手上死得更快。”
馮餘結束通話電話,給舜茵撥過去。天還沒亮的時候,舜茵和安安就一起出現馮餘面前,她們看上去像是剛從隔壁走過來似的,毫無倦意。馮餘沒看到兩個孩子,詢問之後才知道臨時託付給葉未奇媳婦了。子辰的情況肯定得送醫院,他們商量了一下醫療費的問題。馮餘已經沒有積蓄了,舜茵還有不到二十萬,她建議先住院,不夠再去和姑姑借,安安沒有加入討論,站在床邊看著昏睡的子辰,說:“你們不用湊錢了,讓他跟我回家。我已經叫司機開車下來了。”
舜茵說:“他不能跟你回去。”
“他的病怎麼回事你不清楚嗎?無法根治!只會越來越嚴重。”安安用前所未有的嚴厲口氣說:“在美國那段日子他好好的,自從娶了你就開始和我們作對,心甘情願過一種下等人的生活,還自我蠱惑,被自己感動,認為自己高尚,你已經被貧窮的生活折磨成了一個瘋女人,即使後來衣食豐足也找不回清醒的神智,現在你又把我哥哥害得幾乎沒命,他高貴的血統註定不可能習慣劣質的生活,非要那樣就一定會被毀滅。也許你們相愛,但現在是時候分開了,我哥只是發高燒昏了頭,一旦清醒就不會再和你這歷史複雜的女人攪合在一起!”
“你不用針對我,我們在商量救你哥哥的方案,請你不要扯那些與主題無關的內容。”
“我討厭你!”安安怨毒的咬住牙,“只要看見你對我哥哥動手動腳我就怒火中燒!我永遠搞不懂你們這些已婚女人,憑籍對男人的瞭解你們總是無往不勝,可是上帝有眼,你們實在太齷齪了!天知道你用了什麼下流的手段!”
舜茵把子辰的身體從床上扶起來,接過馮餘遞來的勺子給他喂水,子辰燒得厲害,嘴唇上全是水泡,嘴角掛著幾綹乾涸的血跡。急救中心的車來得很快,趁醫生給子辰檢查的時候,舜茵匆忙收拾了些洗漱用具,跟著擔架下樓。
安安重重跺了兩下腳,薄底皮靴震得她足心生疼,不由對著沙發踢了一腳,靴子是尖頭,撞在堅硬的框架上,蹭下一層漆皮,露出米黃的襯料來,安安用手抹抹,想把那翹起來的皮子壓回原位,試了幾次,破損的皮子像乾癟的皺紋,怎麼也拉不平,安安用指甲掐住那皮使勁一撕,皮靴的尖端赫然出現一塊難看的疤痕。
不知世上會不會有人記得,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問“為什麼”;不再試圖追溯未知的侵襲,而是默默前行,只在意外到來時努力抵擋。漸漸的,不再有雄心壯志去征服,而僅僅努力咬緊牙關不被打倒。在醫院裡,除了照顧成天昏睡的子辰,馮餘還時刻注意著舜茵,舜茵沒有哭,也沒有驚慌,到銀行取錢,到醫院收款處交錢,有時也會打電話。
她打的這個電話是馮餘必須出面阻止的。因為她和子辰預料的一模一樣,預備賣她在北京的房產,好在不是全賣,只是賣其中一幢,這是為了以後做預備,所以價格上她不肯讓步,堅持要按市場價出手。賣房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能這樣沉得住氣,是因為目前她手頭的錢還夠支撐一陣。
業務員說:“你到底要租還是要賣?上次給你找到買家你又不賣了,然後我們給你付了一年租金,不到半年你又要賣,你這樣屬於違約知道嗎?你先交違約金,把正式手續辦了再進入賣房程式!”
舜茵說:“你們先幫我在網上釋出一條資訊嘛,我半個月以後就回北京了。”
對方沒有讓步,舜茵惋惜的嘆口氣,看到馮餘站在面前,突然來了勁頭:“您先回去幫我辦吧,我把家裡鑰匙給您,房產證就在大衣櫃右邊第一個抽屜,包在一件藍色睡衣裡。”
馮餘面無表情:“這房子你不能賣,要是沒猜錯的話,是子辰買的。”
“他已經送給我了。”舜茵解釋,接著糾正了用詞,“法律上屬於贈與,已經是我的了。我有權力處置。”
“你必須和他商量一下,沒得到他同意之前你不能動。你的世界裡是不是除了你老公就沒第二個人了?你知道他的病有多嚴重嗎?你知道這些錢和往水裡扔沒區別嗎?等你把錢揮霍一空的時候,你拿什麼撫養孩子們?” 馮餘看了看錶,“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