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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療養院,怎麼到這邊來了?”
身後的護士替他回答:“姜小先生看中我們醫院私人特護的優秀,特地把姜老先生轉院的。”
薛黎點了下頭,退後一步靠近小護士,用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她:“姜小先生有過來看伯父嗎?”
護士瞥了眼輪椅上一動不動的姜陽父親,也退後一步小聲回應:“只入院的時候來過一次,交代好就走了。”
薛黎輕輕頷首,果然如此。
以前姜陽父親病情反覆,總是自己來看望伯父。
現在姜陽只顧著照看安茹,卻將他的父親忽視在這裡。
就算有多好的特護,沒有親人的關懷,伯父怕是會感覺到寂寞和惆悵吧
雖說早就打算跟姜陽斷絕以往的關係,但是伯父對她的好,薛黎永遠都記得,不願意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打定主意,出院後的薛黎也時常帶著水果來看姜陽父親。
這天,薛黎拎著水果,一路的護士早就熟悉了這個跟姜老先生非親非故卻總探望他的小姐,微笑著跟她打招呼。
薛黎笑著回應,一個小護士給她指路:“姜老先生去花園了,照常在曬太陽。對了,姜小先生也來了。”
她一聽,腳步一頓,跟小護士道了謝,這才像平常一樣走向花園,轉了個彎後躲在了樹後。
薛黎只向外看了一眼,就被姜陽消瘦憔悴,甚至發青的臉色嚇了一大跳。
不過一段時間沒見,姜陽估計瘦成這樣,難道安茹就對他這麼不待見?
她蹙眉,自己不想跟姜陽碰面,現在出去只會徒增尷尬。
薛黎轉身要往回走時,突然聽到姜陽輕輕的笑聲。
不像以往的溫和低沉的笑聲,而是尖利的,帶著一點瘋狂的笑。
她吃了一驚,站在原地,耳邊聽著姜陽的笑聲越來越大,再啞然而止。
“爸,不用等多久的,利源很快要因為毀約賠一大筆的違約金。資金週轉不靈,它要破產了,你看見了嗎”
利源要破產!
薛黎的後背抵在樹幹上,凹凸不平的樹皮令她背上有點疼,卻比不上自己心頭的震驚。
身體兩側的手握成拳頭,微微抖動。
姜陽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究竟做了什麼,利源居然要破產!
姜陽父親聽了,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含糊叫聲,聲調裡含著驚訝和別的什麼,著急要開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爸,你聽了也高興吧。等了這麼久,終於到了這一天,真好。”姜陽低著頭,說完這句話,喃喃自語,起身推著父親在花園的草地上慢慢向前走:“時間不早了,我下午就要回W市,下次再來看你。”
姜陽父親看來已經說不出話了,病情越來越嚴重。
薛黎眼睜睜看著姜陽把輪椅交還給護士照看,一步步地離開了。
她捂著胸口,激烈的心跳讓自己恍惚的心慢慢回了來。
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薛黎摁下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李姐,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薛黎放下電話,呆了好久。
沒想到姜陽說的都是真的,利源現在面臨極大的財務危機。
她想到在醫院裡的安若生,想到孤軍作戰的安逸,心裡有點惶惶然。
短短十幾天,W市就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薛黎的手不自覺地停留在肚皮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即將進入手術室的前一刻,咬咬牙還是沒有向前跨出一步。
她不是害怕,但退卻了。
這個孩子或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或許還沒出生就已經註定沒有生父在身邊陪伴,或許長大後會恨自己這個母親不負責任地將他帶到了這個世上。
但是薛黎更害怕自己某一天醒來,會流淚,會後悔,會恨自己扼殺掉肚子里正孕育的小生命。
這個孩子何其無辜,沒必要還沒出生,就揹負起雙親的罪
薛黎在客廳裡想了很久,直到天黑才回過神來。
她拿著手機,猶豫了一會,還是撥通了安逸的電話。
“哪位?”安逸疲憊的聲音傳來,薛黎手一抖,她來到這裡後就換了新號碼,為的就是重新過日子。
現在卻又為了安逸,打破了難得的平靜:“是我。”
安逸原本揉著額頭,焦頭爛額地處理著檔案,沒料到隨手接起的陌生電話,是他一直牽掛的人。
他呆了呆,鎮定地挪開手機,抬頭對呂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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