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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對周銘的印象還挺深刻的,優秀學生,班長大人,老師眼裡的乖寶寶,他天生不對盤的死冤家。當年兩人明裡暗裡沒少給對方添麻煩下絆子,他嘲笑周銘是白斬雞,周銘罵他臭流氓,一直相互鄙視到畢業。
“哼,白斬雞,你媽的讀書讀傻了?葉楚生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做掉的人麼?也不惦惦自己的斤兩,活該你落得這個下場!”
周銘動動肩膀,蹭去白麵皮上的泥巴:“臭流氓!我從前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
火氣十足的開場後,突然兩人又都不說話了。
陶子傑的心情很複雜,雖然當年兩人鬥死鬥活的,可說穿了還真沒什麼深仇大恨,如今想來反倒是年少時難得的回憶,可惜已然物是人非。
“你爸是我叫人丟下海的。”陶子傑突然冒出一句,無視他怨毒的目光繼續說:“我不想辯解什麼,就算知道他是你爸我還會這麼做,槍打出頭鳥,你就算不懂江湖也懂這個詞。”
周銘紅了眼睛,歇斯底里地大罵:“狗屁的江湖!我爺爺是江湖人也就算了,可我爸不是啊!他這輩子連雞都沒殺過!不就想討個說法嗎你們不給也就是了,還讓他在海里泡了整個禮拜,撈上來以後把我媽活活給嚇瘋了!你們這群混蛋,都不是人”
陶子傑煩躁地叱喝:“哭什麼哭!被抓回去有你哭個夠的時候!”
此時虎子走過來說:“老大來電話催我們回去了。”
陶子傑點了下頭,轉臉看著周銘說:“趁著舌頭還在,有什麼遺言就趕緊交代吧。”
周銘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倒還和從前一個倔樣:“你們江湖上有句話叫禍不及妻兒,那我媽和我姐”
“你丫的是電影看多了!你媽和你姐早就被抓起來了,現在就差你一個了!”陶子傑不去看他絕望的神情,轉過身走了兩步,又大步地邁回來,罵了句髒話然後拔出了槍。
槍聲在空曠的荒野裡響了起來,虎子先是怔怔看著周銘倒地,又怔怔地看著陶子傑。
周銘的屍體被麻袋包裹著,丟進了後尾箱裡。在行車回去的途中,陶子傑緊閉嘴巴保持緘默,虎子時不時看他一眼,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其實不用他說陶子傑也知道,自己幹了件蠢事。
可讓他把活著的周銘帶回去,這也太造孽了,按照葉畜生那狼虎般的惡性,誰敢在他身上開一個洞,他至少會還對方一百個洞,還完了,還包管那人絕對沒斷氣。
因為有了覺悟,所以不用等葉楚生質問,陶子傑就自己交代了:“人是我殺的,要怎麼折騰隨便你。”
葉楚生抿嘴笑了笑,看上去心情不錯。他捻著高腳杯,呷了一口紅酒,靠在皮椅上挑著眼角看他。
陶子傑太瞭解這個人了,心思深不可測,表面越是風平浪靜才越可怕。他硬著頭皮說:“還有那對母女,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們?”
葉楚生還是沒說話,只是翹起二郎腿。
陶子傑也不吭聲了,默默地看著他,書房裡氣壓越發沉重低迷。
葉楚生不急不徐地、一口接一口的品酒,直到將整支紅酒喝進肚子裡,才向陶子傑招手。
陶子傑到他面前彎下了腰,突地一陣天昏地暗,酒瓶碎了,他腦殼也冒出血來。陶子傑抓緊了辦公桌邊緣,生生受了這一下,不能躲,更不能退開半步,否則後果更嚴重。
“你說,我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怎麼就攤上你頭驢子,不但蠢還學不會教訓。”
若不是因為顧忌著周銘的母親和姐姐,陶子傑真他媽想回一句:被你攤上是老子十輩子修來的晦氣!
但他現在只能伏低做小地說:“生哥,沒有依照你吩咐留下活口是我的錯,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認了,但那對母女可不可以當賣我個人情,就看在她們壓根不知情的份上,給她們留條活路。”
葉楚生冷笑了下,每次陶子傑開口求他,十之八/九都是為了別人。
“除了違揹我的命令外,自己好好想想,還有別的錯處嗎?”
陶子傑心尖顫了下,不是吧,他什麼時候踩到了雷區?葉楚生實在太難應對了,無論他如何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總會突然間又“冒犯”了他一下,簡直要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想不起來了,只要你答應放過她們,甭管什麼錯我都會認。”陶子傑說。
葉楚生深深地吸氣,手握成拳,指甲在梨木桌面留下幾道痕跡。他仰頭,強行剋制住了胸腔裡氾濫的怒潮,才慢慢地開口說:“每次都要我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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