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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了,什麼都沒有了,就好像袁宇根本沒有來過一樣。這裡一直都是他一個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整潔空無一屋的沙發,曾如初的心裡空蕩蕩的,像是被捅開了一塊兒,不停地往裡灌著冷風,這種感覺真難受。
曾如初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很久,聽到自己肚子裡傳來咕咕的叫聲,站起來拿了一包泡麵,去廚房燒水。
水在燒著,曾如初強迫自己不去想袁宇,卻看到袁宇給他醃製的那壇酸蘿蔔。
盯著角落裡的罈子很久,曾如初恍然記起來,袁宇說過這第六天就能吃了。而今天,剛好事第六天
開啟罈子,一股熟悉的酸甜的香味兒四溢位來,曾如初夾了一塊兒出來,什麼也沒就著,就直接放到了嘴裡。
蘿蔔酸酸甜甜的,跟曾如初記憶中的味道一樣可是做這個的人已經不在了
曾如初突然又悲傷又憤怒。袁宇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說不讓他纏著自己的時候,他死皮賴臉像個牛皮糖,怎麼趕也趕不走。可是,在他覺得內心的死灰一點一點要復燃,終於好像看到未來遠處的一絲曙光的時候,他又說走就走。
他,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半途而廢
胸腔裡一鼓一鼓的,曾如初覺得如果他再不做點兒什麼,心臟都要爆裂了。
曾如初撥了袁宇的電話,心裡想,哪怕是罵他一頓,然後再也不理他也好,總比這樣像是破布一樣被人丟下不聞不問的好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曾如初醞釀的所有情緒,都被電話裡傳來的這公式化的女音擊潰。
難道為了躲著他,袁宇把電話也關了?
不可能曾如初的內心有一個堅定的聲音否定他的臆想。以他對袁宇的瞭解,袁宇不可能這麼做。而且,一聲不吭消失了的這兩天,也不是袁宇的作風。他大可以告訴自己,而且客廳裡還有袁宇的東西都沒拿走
想到後面,曾如初心裡突然升起一種顫慄的恐懼,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安慰自己,袁宇能出什麼事兒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呵呵曾如初的手卻抑制不住的顫抖。
必須做點兒什麼,哪怕只要知道袁宇不是出事兒了,聽到他的一個聲音就好。曾如初想著,去翻手機裡孟祥天的電話。
越著急越是出錯,他把通訊錄翻了兩遍,才找到那個號碼撥過去。
“嘟”
在聽筒裡傳來打通了的聲音的時候,曾如初的呼吸都緊閉了。
“喂?”過了很久,才傳來孟祥天沙啞的聲音。
“孟先生嗎?”曾如初頓了一下,聲音清冷的問道:“我是曾如初,請問你知道袁宇在哪兒嗎?”
“”
曾如初不明白為什麼,電話那頭為什麼突然沒了聲音。
“喂?孟先”
“袁宇死了。”孟祥天的聲音冷得像寒冬臘月刺骨的寒風,吹進曾如初的耳朵。
“是在前天下午,車禍,到醫院的時候就相救無效”孟祥天的聲音沙啞的像是沙粒子摩擦在玻璃上:“當場死亡”
當場死亡
曾如初的耳朵裡不停地閃現這幾個字,然後他笑了,語調有點兒顫抖的笑著說:“孟先生,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你告訴袁宇,別玩這麼無聊的把戲”
“如果你認為這次他也是在玩,那他確實把命都玩掉了”孟祥天的聲音有些冷,他好像沒有耐性跟曾如初解釋,直接冷著聲音說道:“袁宇最愛的就是你,我希望他的葬禮,你能來”
孟祥天的掛了電話,留下“嘟嘟嘟”的忙音在聽筒。
曾如初維持著不變的姿勢握著手機,臉上的笑容漸漸堅持不住
可是,他不信。無論孟祥天說得有多像真的,他也不信,說什麼都不信。
袁宇不可能死了,不可能一聲不吭招呼都不打說死就死了。多可笑,哈!袁宇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他了解袁宇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多,袁宇不可能
他要回去看看,他不信,就算是袁宇的又一次把戲也好,他至少要去看看,拆穿他們的把戲
拿上鑰匙,錢包,電話。曾如初直接出門。
晚風很涼,吹在臉上很容易讓人清醒。曾如初在路口招了一輛計程車,直接說去A市。計程車司機一聽要去市裡,來回得五六個小時呢,就有點兒猶豫了。
“師傅,我有急事。”
五十多歲的老司機看曾如初確實相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