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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立時發出愜意的哼哼,兩隻水汪汪的眼珠子靈活地轉動,像是會說話似的。喬鋒心想,花臉若真的是條狗該有多好,鼻子一酸,一顆淚又掉了出來。
花臉嘴裡發出嗚嗚的悶叫聲,伸出舌頭來舔喬鋒的手掌,他看到它的白牙、它的涎水,心裡登時湧上一股厭惡來。
他慢慢站起了身,輕聲問道:“花臉,你為什麼要吃羊呢?”花臉依舊把身子在他的兩腿間蹭來蹭去。喬鋒看著天色黑下來,北風在林子間呼嘯著,他合上眼睛想了想,心道:“花臉,我不該忘了你是一頭狼。”猛然大吼一聲,右腳呼地踹了出去,正中花臉的小腹,將它踢出了一丈多遠,重重地撞到一棵松樹上邊,又啪地彈了回來。
喬鋒隨即衝了上去,緊跟著一拳砸在花臉的脖子上,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它的頸骨斷裂了。花臉像團亂泥般癱在了地上,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四隻蹄子不停地抽搐,它的眼睛還沒有閉上,只是那麼傻瞪著喬鋒,鼻子裡的鮮血嘩嘩地流出來,將積雪都融化了。
喬鋒這才覺得自己的身子也在一個勁地在發抖,拳頭握得太緊,好不容易才鬆了開來。他呼哧呼哧地喘息著,盯著花臉的掙扎一點點地平靜下來,但那對眼睛卻始終不合上,還是傻瞪著他,喬鋒心裡想,“它要是敢衝我呲呲牙我就再給它補上一拳。”但花臉並沒有任何反應,它死透了,也沒閉上眼睛,只是那麼傻瞪著喬鋒。
山林裡靜得可怕,喬鋒將花臉的屍體搭在肩上,一步步地向山下走去,狂風呼嘯著,他眼角的淚痕很快就被吹乾了。
當他揹著死狼走進山坳時,喬山槐夫婦早就在門口等得急了,見他迴轉,懸了半天的心才落了下去。喬鋒將花臉的屍體丟在他們面前,道:“爹,娘,我把吃咱們家羊的這頭狼給打死了。”
喬山槐夫婦沒想到他出去轉悠了這麼半天,原來是為了去打狼,都是一呆。喬鋒卻並不多話,順手拿起鋤頭來,將花臉拖到了那棵大棗樹的旁邊,開始在樹根下刨洞,幾個月前,阿黃死後他就是把它掩埋在這裡的,現在好了,它們當初一起被他抱回來,如今又都在地下面作伴兒了。
喬鋒三下兩下便把坑刨好了,將花臉拖過來,看也不看就丟進了洞裡,待用鋤頭把泥在上邊蓋了個嚴實後,他便在樹下的那塊青石坐下來。喬媽媽見他幹完了,過來喚他進屋去。喬鋒道:“娘,我不冷,想在這裡坐會兒。”喬媽媽知道他心裡不痛快,性子素來又犟,便不敢多勸,自回屋去了。
喬鋒坐在樹底下,聽著風聲在耳邊呼嘯,不覺便想起從前的事兒。還記得剛把這兩個小狼崽兒抱回來時,他曾騙他娘說是這是小狗兒,喬媽媽就樂滋滋地唱起了童謠:“兩隻小狗夢見骨頭,汪汪汪汪叫個不休,一個叫花臉一個叫阿黃,為爭骨頭狗毛兩口,汪汪汪汪沒了骨頭”喬鋒當時還問:“娘,為什麼沒了骨頭?”喬媽媽便用食指點了他額頭一下,笑道:“傻孩子,兩隻小狗在夢裡爭骨頭,醒來後自然就什麼也沒有了!”他當時還嘿嘿笑道:“我這兩隻小狗可不是在夢裡頭的,好端端地都在這兒呢!”
現在想來,那一幕就好像才發生在昨天一樣。看著腳下的這個新墳,喬鋒苦笑道:“我這兩隻小狼可不是在夢裡頭的,好端端地都埋在這兒了。”喬鋒還記得阿黃死後,他曾在這棵棗樹下面呆了大半夜,覺得心腸此後會比以前硬實些,而今花臉也埋在這兒了,他又坐在了石頭上,但這一回,他卻知道自己的心腸又會變得比以前更狠辣些。
第二天早上,喬鋒來到往常練武的那個山谷裡,先在河灘上將慧元傳他的《少林五拳》使了一遍,又按蟲二傳授的《指元篇》裡的內功心法打了一會兒坐,只覺心清氣爽,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慧元趕過來後,點撥了他幾招,見喬鋒進退靈活,出拳剛中帶柔,較之六天前有了很大的長進,心下甚是歡喜,便勉勵了他幾句。
接下的三天,喬鋒白天練拳晚上打坐,絲毫沒有間歇。他在沒得蟲二先生傳授《指元篇》之前,早就將一套少林五拳打得亂熟了,於是一門心思地想纏著慧元教自己新的拳法,但自從修習了“指元內功”後,卻又從五拳的招法自行領悟到了新的技巧,且每練一遍,都會覺得其中變化多端,神妙無窮。
在練功的閒餘,喬鋒自然也會想到蕭撲奴,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來到嵩山跟自己會面。那個雞冠壺他每天都帶在身邊,喬山槐既然捨不得喝,喬鋒也就不多讓了,心裡盤算著待蕭撲奴真的來到時,自己若拿不出點東西來招承,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這壺酒便留給他喝好了。
到了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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