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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要帶著葉綠華先走一步。慧真這才知道,林凌波在受傷的最初便得到葉綠華的護理,是以要把她帶在身邊傳些技藝。他目送著林凌波一行人向谷外走去,東邊,晨曦漸現,山間的綠意濃重。卻見葉綠華走出二十幾步,突然又返身奔了回來,對慧真說:“大和尚,你還要去太原是吧?”
慧真道:“是,貧僧有些東西正要當面交給令尊和令堂。”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還是不忍心告訴她,快刀郎君已經命喪黑石谷的訊息。葉綠華咬著嘴唇說:“我還沒有告訴你我跟林姑娘走的事,還沒稟過堂上二老,你進得門去,多替我勸上一勸。”
慧真聽她這一說,有些吃驚,覺得她不聲不響地就離開家門委實有些草率。便見葉綠華衝他一笑,眼圈兒有些微紅:“大和尚保重,我日後會去少林寺看望你的”說完,就飛快地朝谷外跑去。
慧真看著她的長髮在晨風中飛舞,她的淡黃色的衫子一晃一晃,像草花叢裡的蝴蝶,拍翅飛遠了。慧真的目光直待他們一行人的背影消失了才收回來。
第04回 狹路相逢 真真假假
天光破曉,雄雞三唱。白露下的群山,莽莽蒼蒼,依稀還有薄霧在四下繚繞。青崖槐的客棧裡,卻是早就有了響動,那些趁早趕路的商販或推車或驅馬,又開始了新一天的顛沛和跋涉。
慧心劍客周春霆此時正站在客棧旁邊的木橋上,向北面眺望,只見遠處的馬驛和村落,綿延相連,一路蒼樸蕭瑟;矗立在西北天際的太行山群峰,受秋霜的浸染,隱隱呈現出紫紅色。當此景緻,周春霆卻悵然發出一聲慨嘆,眉頭鎖得更緊了。原來,昨晚他竟是一夜未睡。
昨夜間,先是王雲峰帶著丐幫大興分舵的人到翠雲谷赴約;不久,慧真也追蹤那個黑衣人而去,之後,兩人都是一夜未歸,只剩下周春霆一個人在青崖槐的客棧裡留守,當真是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熬著熬著,不覺天光就放了亮,待看那個契丹嬰兒兀自睡得香甜,他便起身走出客棧,在附近轉悠了一圈。
他之所以一夜無眠且毫無睡意,卻是有兩個原因。一來是替慧真和王雲峰的安危擔心;二來卻是他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重大的機密。
原來,昨晚的那個來搶銀牌的黑衣人被慧真驚退時,曾經撞破屋頂而去,店家不明所以,便大叫大嚷起來,周春霆為了息事寧人,好歹給了二兩銀子才壓蓋下。而就在那堆掉下來的瓦礫旁邊,他無意中拾到了一枚飛蝗釘。
那釘長約寸許,呈三角形,打中對手後能夠直透入骨。周春霆知道慧真身上從來不帶暗器,那麼這飛蝗釘顯然便是那個黑衣人逃竄時,不小心掉落的,但因為武林中使用這種暗器的人很多,所以他當時也揣摩不出它到底為何人所持有。
當他回到屋裡,燈下看到那兩揹簍骨灰時,腦子裡驀然靈光一閃,差點兒失聲叫了出來,難道是他?原來,周春霆看到那十七個酒罈子時,便猛地省起那具不見的屍體——鬼影子趙無跡!他依稀記得,當日在黑石谷設伏時,他正是和這位鬼影子靠在一起,當先頭的那十幾個契丹武士出現時,大家便用暗青子去招呼,而那個趙無跡用的正是飛蝗釘。
周春霆又想到,昨晚那黑衣人的輕功極為了得,而趙無跡之所以被稱為鬼影子,正是因為他的身輕如燕,踏雪無痕。周春霆極力地回想當時跟契丹武士蕭燕山搏鬥的情形,那時他尚掛在樹枝上,依稀記得趙無跡身子晃了幾晃,便一頭栽倒在血泊裡動也不動了。
他因對發生在黑石谷的事一直感到後怕,所以並不敢過多地去回顧,但現在卻清醒地回想起來,當時蕭燕山並沒有對趙無跡下殺招,而他卻倒下了。難道趙無跡當時是詐死?就因為是詐死,所以他才看見了後來發生的變故,也就知道那塊銀牌如今落在慧真的手中?
周春霆想到這裡,不禁冷汗潸潸,心想這裡邊只怕當真隱藏著一個大陰謀。蕭燕山遺留下的那塊銀牌究竟是哪個門派的信物,值得趙無跡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前來盜取?他越想越覺得裡邊有玄機,心潮翻滾,一點睡意也沒有,偏偏慧真和王雲峰兩人離開客棧後,就再也沒回來。這樣,他在房間裡整整坐了一夜,直到天亮了,才走出店去。
他在木橋上站了約有半個時辰,心裡翻來覆去,想的還是那枚飛蝗釘的事,直到遠遠地看見,慧真和王雲峰從汾河方向聯袂而來,才眉頭舒展,快步迎上去,高聲招呼道:“兩位兄長如何去了這麼久,可真是急煞小弟了。”王雲峰苦笑一下:“我和慧真師兄能夠平安回來,總算是上上大吉。”慧真也道:“這裡邊大有曲折,當慢慢跟賢弟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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