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3/4 頁)
去。
他向前幾步,正要開口招呼,卻見鐵狠腳下一轉,又折向另一條街道,目光閃爍處,好像還在留心後邊是不是有人在跟著。蕭燕山一見這情形,心中一動,便不再靠得太近,只是遠遠地躡著他。
跟著鐵狠走了會兒,見此處行人零落,原來卻是驛館的分佈地,還多是接待外國使者的館驛,蕭燕山依次看來,見有班荊驛、懷遠驛、禮賓院、同文館、瞻雲館等,其中,接待他大遼國使者的都亭驛佔地最大,足足有半條街道的模樣。
鐵狠一路上走過去,恰好便在“都亭驛”前停下,蕭燕山躲在一棵樹後,聽鐵狠對門口的守衛道:“煩請通報太巫師一聲,就說故人鐵狠應邀前來。”蕭燕山聽到“太巫師”這三個字心中一動,難道說我大遼的金烏卜損太巫師也來到了東京?
他在契丹時就多聽說這太巫師的大名,是本土薩滿教的領袖,人人都把他當作了通靈神仙,隱隱有與西藏活佛並肩之勢。眼見那守衛已經請鐵狠進門,當下繞到牆的一邊去,瞧著四下沒人,輕飄飄地跳進了院子。
只見裡邊張燈結綵,掛紅戴綠,在前廳處,十幾個長相猙獰的契丹武士正圍成一圈喝酒,嘴裡哼著粗獷的調子,用隨身佩帶的牛角彎刀割肉吃。蕭燕山遠遠地看到鐵狠被一個門公模樣的人引著穿過走廊,向後院走去,便一縱身跳上屋頂,一溜煙兒地向前跑。
後院很是寬廣,牆上爬滿了紫藤,東側是一座湖石假山,山色潤而青,上有賞景平臺,左邊倚著假山建了一個八角涼亭,亭子四下掛著紅色的燈籠。
蕭燕山瞧著院裡沒人,便從屋頂跳下,因見西面長廊曲折,松竹青蔥,更便於藏身,於是幾步跨過去,躲在了一棵粗松的後邊。只聽得鐵柺敲地的叮叮聲傳進,鐵狠已經被門公引著入得後院,兩人走進了八角亭,門公道:“居士稍坐,這便替你請太巫師出來!”鐵狠道聲有勞,就在涼亭裡的石凳上坐了,卻將掛在肩上的一個黃布包袱解下來,放在石几上。
少頃,聽到院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一個身穿雪白衣袍的漢子已經快步走進來,鼻樑高挺,面如滿月,頭髮紮成了十數條小辮子,他走進亭子衝著鐵狠施禮道:“不知居士深夜駕臨,有失遠迎,尚祈見諒!”
鐵狠起身還禮:“幾年不見,太巫師寶相尊嚴,叫人好生景仰!”那人忙擺了擺手,道:“居士客氣,我蕭金薩只是暫代太巫師的法身出行,怎當得起你這般誇譽。”蕭燕山在暗處聽了,心道原來不是金烏卜損的真身,我說鐵狠怎地這麼容易便能見到他呢!
原來,這薩滿教是契丹、匈奴、女真、鮮卑、蒙古、烏桓等北方民族最原始的宗教,流傳極為廣泛,卻並沒有一定教義傳播。在通古斯語裡,巫師便被稱為”薩滿“,其原意為激動不安和瘋狂亂舞,並含有占卜之意,大遼的許多重要典禮,都是由巫師來主持的。
巫師最高地位的便是太巫師,其下才是大巫和巫。拜日是契丹人最重要的信仰,所以這位太巫師金烏卜損的名字裡便有“太陽”(金烏)的字意,由此也可以看出,大遼國民對他崇拜的程度。蕭燕山少年時雖然多在中原度過,但對於這個薩滿教領袖的事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知道這太巫師位子的繼承跟西藏活佛的轉世說法相通,極具神秘色彩。當然,因為這太巫師的地位十分尊崇,所以除了大的慶典儀式他會拋頭露面外,一般的場合都會另找一個法身代替他出巡的。鐵狠今天所見的這個“金烏卜損”便是其中一個,無怪他的漢語說得如此流利。
見亭子裡的兩個人又客套了幾句,有侍者送上來茶點,鐵很道:“但不知太巫師此來中原,法駕能停留多少時日?”
“金烏卜損”蕭金薩道:“也不過是月餘時光。此次來到南朝,原本想著去姑蘇燕舞洲拜見慕容施主,誰知他竟是與兩年前便謝了世,從此天人相隔,叫我好不心傷。”
蕭燕山遠遠地聽到他提到了慕容斌,心中一凜,這個陰魂不散的惡魔居然跟這“金烏卜損”蕭金薩之間還有瓜葛。他本來還對鐵狠心存些許好感,現在見他也跟慕容斌有牽連,厭惡之情頓時湧上心頭。
卻聽鐵狠道:“慕容先生英年早逝,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所幸他為慕容世家尚留下一脈骨血,其舊部也多忠義之輩,想來日後也不至於墮了他慕容氏的名頭。”“金烏卜損”蕭金薩合十道:“聞聽慕容先生尚有遺脈在世,不勝之喜,此間事務一了,必當去六合莊慕容先生的墓前一祭。”鐵狠聽到這裡,笑道:“太巫師這般想去燕舞洲,只怕還有別的緊要事吧!”
“金烏卜損”蕭金薩眼中精光一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