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是那一年都能見到的,是以慕名前來朝拜的人是絡繹不絕。據在下所知,這城中幾乎所有的客棧現下都已客滿,林姑娘想要找到一間客棧,那還真是挺難的。”
說著,李洛環視四周,問道:“在下這裡雖是簡陋一些,好在還算這洛陽城中較為清淨的地方了。林姑娘住得舒心麼?”
林芑雲道:“哪裡。貴府裝飾別具一格,鬧中取靜,令人一見忘俗。小女子在這裡代我家兄長,多謝公子盛情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滿口“盛情”、“怠慢”,各自打躬作揖說了半天,早有丫鬟上來收拾殘局,又奉上新茶點心。李洛待她們下去後,拍拍雙手,揚聲道:“來呀,給林小姐盛上來。”
林芑雲正暗自蹊蹺,昨日見到的那個秦管家已走上前來,雙手捧著個紅漆木盤,恭恭敬敬的端上來,輕輕放在小几上。那紅漆木盤上一系紅綢蓋著件事物,看不分明。
李洛道:“這是李兄為林姑娘準備的禮物,請務必賞臉。”說著伸手揭開紅綢。
紅綢莆離托盤,林芑雲頓覺眼前一道明亮的綠光閃過,只見托盤正中一枝玻璃底國綠色老樹盤根雕龍玉簪,綠光熒熒,似籠著一層水氣一般,正中隱隱透著一縷銀光。她爺爺當年曾是武林中聞名的鑑賞大家,無論珠寶玉器、字畫古玩,統統在行。雖說後來帶著林芑雲闖蕩時已不再摸這些東西,但閒下來是總愛給她講講。林芑雲從小體弱多病,除了練點健身的內功外,對武功是一竅不通,但對這些稀奇的事物尤為感興趣,一天到晚問個不停,是以潛移默化間,倒將爺爺鑑賞的本事學了個七八分,只是甚少有機會見過如此光潔的玉石。此刻一見不覺大吃了一驚,略一遲疑,顫聲道:“老老坑絕種,隱龍!”
只聽李洛道:“姑娘真乃高人,識得如此名種。”聲音中透著驚訝,顯然也是吃驚不小。
※※※
風漸漸大了。
窗外那無邊無際的竹海在風的挑逗下,開始放肆的晃動起來。
呼啦啦,呼啦啦。
無數枯黃的、半枯黃的竹葉就這樣順著風勢,盡力在空中翻滾、飛舞著,用盡最後一絲生氣也在所不惜。
阿柯坐在竹椅上,雙手放在腿上,歪著頭,靜靜的看著小真腳上的金鈴。
小真靠窗坐在竹几上,雙手抱膝,頭枕著腿,腳跟支在幾邊,輕紗籠罩下的玉足輕輕的有節奏的點著,看著窗外隨著風起伏跌宕的竹海,彷彿正合著風中詭秘的音樂。
自打阿柯七歲那年認識比他大一歲的小真時,兩人便常常在山中那間小竹屋裡這般默默的坐著。
小真愛靜。
阿柯寡言。
所以,一整天也難得說上幾句。
當然,一整天也沒幾句好說。
小真常常為因為練功偷懶而被罰餓肚子的阿柯帶吃的東西來,或是替他趕走小狗、蜜蜂一類的東西,在阿柯幼小的眼裡,簡直就跟仙女姐姐一樣。
阿柯常常為小真捉鳥,捉小兔子,叉魚,或是陪她坐在樹梢看雲霞升騰。自小隻有叔叔伯伯嚴加管教的小真,亦將阿柯視為唯一的知己。
阿柯覺得小真隨風飄散的頭髮,系在髮間淡紫的髮帶,紗衫上隱約的龜背紋路,手腕上戴著的白底青鮮綠斑玉鐲,掛在腰帶上的青綠玉蟬,以及腳上那兩串不時叮噹做響的金鈴都那麼有趣,可以看上一整天也不覺疲倦。
小真也覺得如浪一般翻動的竹林,厚重雲團籠罩下的群山,清晨劃破長空的第一束陽光,黑夜裡自遠處山顛的樹林間隙中露出的圓月都那麼美麗,看上一輩子也覺不夠。
整整十年,兩人便這樣各看各的,默默相伴而坐的度過。整整十年,兩人加起來的話還不到千句。
直到伯伯、母親突然暴斃,阿柯一夜之間成了孤兒。
直到阿柯吃下毒藥,做了殺手。
“阿柯?”
“恩啊。”
“你在想什麼,阿柯?”
阿柯抬起頭,只見小真不知何時已回過頭,怔怔的看著自己,一對淺眉輕輕斂著。風將她的頭髮吹起來,一絲一絲的拂在臉上。
剎那間,阿柯突然感到一種籠罩在煙雨中的哀愁,自小真的眼中淡淡的發散出來。從小與小真心意相同的他,在這一瞬間,已讀到了悔恨、矛盾、悲傷、彷徨、憂鬱種種情緒,都是他不曾由小真身上見過的,不覺呆了。
“阿柯阿柯你瘦了。”
“阿柯阿柯你的衣服都舊成這樣了。”
“阿柯阿柯這一年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