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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一首曲子,清厲激昂,使得重傷倒地了無生趣的蕭秋水,奮昂圖起。
蕭秋水一聽這首曲子,即想到流傳甚廣,而自己最是喜歡的“滿江紅”一詞。大凡好的曲子,只適合一闕歌詞,這叫天造地設,反之亦然,蕭秋水在未出道時,也是詩樂中的有心人,而今一聽之下,激奮了他當日的情豪!
他掙扎欲起,受傷的胸前一陣疼痛,原來觸及了他胸口傷處。
他用於一摸,便摸出了一面小令,這令牌銀光耀目,因鮮血沾染看來,竟出現數行小字!
這時日光微映雪光寒,原來這“天下英雄令”的背面,本就鐫有幾行小字,只是因鐵色銀炫,所以看不仔細,而經鮮血一融,就更加明晰。
該幾行小字,卻正是岳飛“滿江紅”的詞: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待和著鮮血,讀到“朝天闕”三字,想到岳飛修死,蕭秋水一股崩天裂地般的氣慨,莫可抑止,長嘯一聲,也不知哪來的力量,一躍而起。
在這同時間,三才劍客已失手。
他們三人以“滿江紅”的氣勢,來壓制朱大天王威猛攻勢,本是對的,可惜他們三人在音韻上雖可捕捉岳飛的心情,但在劍法上,卻未能臻至那種境界。
尤其是“滿江紅”如此自行懷抱,氣節孤忠,三人使來,力有未逮,朱大天王是何樣人物,戰得一會,便洞透三人性情,擠著在雙臂捱了登雕樑、溫豔陽各一劍,但一拳一掌,打著了江秀音。
江秀音是三才劍客中最弱的一環,哀呼一聲,便翻跌出去,眼見不活了。
登雕樑、溫豔陽頓時心中大亂,原來他們對這小師妹暗中相戀,已是很久的事了,但他們三人,一直怕傷害對方,故皆未表達,而寧可佯作不知,繼續三位一體般的生活,作曲奏樂,賞玩于山水之間。
而今江秀音一倒,登雕樑和溫豔陽都沒了鬥志,返身欲救,朱大天王哪肯放過機會,拳掌齊出,砰砰兩聲,擊中兩人背心,二人同哼一聲,便如斷線風箏般飛跌出尋丈外。
朱大天王擊倒了三人,情知這三人已難有活命之理,甚是高興,更欣悅的是自己以拳掌擊敗了名滿江湖的“忘情天書”中的高招,這忽兒間,朱俠武真可謂躊躇滿志至極,不禁大笑起來。
但在一瞬間,一聲大喝,將他的狂笑聲切斷。
蕭秋水巍然站起。
他正好目睹朱俠武重創三人的劣行,只覺一股共天地久長的浩氣,自心中激遊全身,想起“朝天闕”三字的筆意,以“忘情天書”中的“日明”一式,飛襲朱大天王!
朱大天王在得意中,乍見蕭秋水如天神般地站起,心頭已為之一愕。
他前胸、雙臂都受了傷,蕭秋水這一擊,卻是仗“忘情”十五決中的“日明”,以及整個“滿江紅”詞曲所帶給他的氣勢,加上他自己的功力修為,三樣合而為一所使出來的奮力一擊。
朱大天王只覺眼前日光燦然,耀眼生花,炎陽如炙,叫他無處可遁!
冬日裡怎會有這種烈陽?
——但他已永遠無法找到答案!
朱大天王死。
蕭秋水倚劍於地,他的鮮血流了一地。
一地皚皚白雪,襯著幾點斑斑血紅。
笛劍江秀音,因中了朱俠武一拳一掌,已然氣絕,登雕樑、溫豔陽二人,因只著一掌一拳,還有一口氣在。
兩人艱辛地爬近江秀音遺骸旁邊,兩人慘然一笑,登雕樑道:
“我們沒有傳錯了人。”
溫豔陽點頭,道:“這樣也好三人死在一塊兒,就象他們一樣。”
登雕樑和蕭秋水都向溫豔陽所指處望去,只見雪地之中,李沉舟鬢髮全白,正伏在趙師容身上,天地間所發生的一切,與他倆似已全無關係。
登雕樑困難地道:“是是很好”
溫豔陽吃力地叫了一聲:“登師兄。”
登雕樑嗯了一聲,溫豔陽慘笑道:
“我們我們為我們三人奏一曲‘天下有雪’好嗎?”
登雕樑點頭,兩人一琴一胡,盤膝而坐,在雪地上,江秀音身邊奏起樂來,兩人神色斐然,樂韻也似一切都過去了似的白雪遍地。世間一切的感情、名利、鬥爭、變遷都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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