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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了撇嘴,沒有理會他而是走進了對局室。李民澤早來一步,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到門響,他睜開眼,看到是我點了點頭。
因為這場比賽的特殊性——也迫於媒體的各種壓力——三國盃賽主辦方少有的禁止了室內觀戰,除了對局的兩人便只有裁判,空出來的地方都擺滿了直播的電視裝置。
李民澤的臉色平靜如常,看不出外界喧鬧翻天后對他的影響,我朝他也點點頭,坐下,心想:如果受到影響他那個“佛”字外號怎麼來的?
“趁著還有點時間我們聊兩句?”李民澤突然開口,用詢問的語氣道。
這讓我有些驚訝,在之前的比賽中,李民澤可是一言不發,惜字如金,難道外界的壓力真的影響到他讓他想到聊天的辦法來舒緩壓力?
“別驚訝,外界那些媒體對我沒影響。”李民澤淡淡笑了笑,看懂了我的表情。
我也笑了笑,沒有說話,等待他接下來的說話。
“不論外界的壓力如何,輿論如何,我想,該贏的棋你一定會贏,對吧?”稍微躊躇了會,李民澤道。看到我緩緩點頭,他似乎鬆了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怕”說著他手指了指上面,又笑了,“我也會盡全力的。”
與政治掛上鉤的黑暗我當然懂得,笑著把它撇開,我道:“怎麼說你都不會現在就給自己下結論,你說的這些話彷彿已經給自己烙上了輸的字眼。”
“認輸並沒有什麼可恥的。”李民澤淡淡道,“經過前面與閣下的十四番對局難道還沒看清楚我倆之間的差距嗎?再說認輸並不代表放棄。”
也不知道李民澤說的是大眾型的客套話還是自己內心的真實所想,我笑看著他,從他眼裡只看到一片平靜。不過,怎麼說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是沒必要說客套話的。
“這次我是沒有機會了,不過下次與王君交手的話,王君就不會贏得這麼輕鬆了。”雖然說著毫不氣餒的話,但我還是從他話裡聽出了就算是下次與我對局,李民澤還是沒有必勝的把握的話。
我想,就算明知道不敵,大多數人放話的時候是不會考慮下次是否真的具備了相等或者超越的實力,而是憑藉著胸中那股氣說著下次絕對將之擊敗的話。
這或許是李民澤式的傲氣吧!
互相對望著,緩緩的,笑容在彼此臉上浮現。
太極虎的精神中國人也有,可為什麼世界上絕大多數,甚至可以說幾乎全部的人都會認為這精神是韓國人特有的而非中國人所擁有,就算發現了也會加上一個前提,一個烙印?
“你是我這一生碰到的最好的棋手之一。”
簡單的陳述,李民澤也沒有認為我有絲毫誇大的成分。他知道這個最好並不僅僅指放到棋盤上的那枚棋,也不僅僅指落子時刻你前後盤算的思維,而是指一種心態,一種棋境!
這盤棋李民澤拋棄了以往穩打穩紮、一絲不苟思索計算的下法,他的棋激情四溢,攻擊犀利,這讓所有透過電視直播看棋的人又是驚訝又是大聲叫好,在這一刻他們看到了一個不同以往的李民澤。
因為這種不同以往,或許有人只是想看一場精彩紛呈的對局;或許有人並不希望原來的世界第一就如此悽慘的完敗;或許有人認為這是李民澤早就練就的秘密武器;或許也有太多的或許了!
對於外界此時對他的揣摩,李民澤是不知道也不會去知道,他的心已經完全沉浸在這酣暢淋漓的進攻之中,他知道我守得住,雖然在外人眼裡我彷彿是大海洶湧中的一葉孤舟,可在他眼裡卻是憑一己之力難以洞穿的泰山。
可,他不在乎了!
是的,不在乎了。在乎勝負嗎?在乎攻擊見效嗎?在乎那一身名譽嗎?在乎自己雖然以守聞名天下還能展示從不顯露的攻擊嗎?
李民澤式的驕傲決定了他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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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是個大騙子。”剛剛結束棋局,我還忙著躲避記者時孟宇就打來了電話,隨同的是讓我摸不著頭腦的結論。
“我的朋友們都不相信你是我師傅,這不是最主要的,只要你來就能證明,可問題是你從來沒有講過你下棋非常厲害。”這句話聽得我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麼回覆,難道直接對他說:你師傅的確是天下第一的圍棋手?
先不說我敢不敢承認自己是天下第一,就算是我也不敢妄自尊大,目中無人。或許心中想著要去日本,要去韓國挑戰世界上所有的名棋手,這本身或許可以解釋為我的妄自尊大,可並不代表我就一定是小看天下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