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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停下腳步淡然道,“子龍可是覺得我這樣拉你離開,著實讓你丟了武者顏面?是否因此之後世人都認為你趙子龍是個懦夫?”
見趙雲沒有做聲,我接著道:“因不可為而為之,有兩種看法。”我稍稍一頓,緩緩道:“一種是英雄,一種是蠢蛋,你趙子龍想做哪一種?”
我知道我這樣的說法與這個時代的人有很大的出入,見趙雲緊皺著眉,我就知道他肯定想不通我所說的,甚至覺得不可思議都有可能的。
“子龍你熟知呂布嗎?你認為呂布是個什麼樣的人?”
“呂布威名天下,武勇無雙,是個英雄人物!”趙雲想了想,緩緩道。
我失笑搖搖頭:“英雄人物?呂布先是丁原之子,後殺父投靠董卓,現在是董卓的義子,如此反覆無常的人物能稱之為英雄?我看不見得吧!”
“子龍所見是呂布武勇無雙的方面,對於為人哼哼,說句老實話,那可真是鄙下得很吶!”望著趙雲,我伸手按在他肩上,“英雄人物不是以武勇是否天下第一而定的!若是子龍以呂布為鑑,那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走在前面的蔡邕身子一震,猛然回頭看著我道:“想不到王公子還有如此見解,蔡邕先前怠慢了?”
“坐,請坐,請上坐;茶,上茶,上香茶!”我淡然一笑,“蔡老怎麼也學起這小兒之態來了。”
蔡邕老臉一紅,隨即大笑道:“是極是極,倒是老夫讓人笑話了。”
接著他語氣一緩,嘆道:“想不到老夫活了這大歲數,看東西還不如王公子地道啊!”
我搖了搖頭:“術業有專攻。蔡老這話說得有點過了。”其實能聽到蔡邕對我的稱讚,心裡除了自得之外,還有一絲慚愧,畢竟蔡邕所知是侷限在他所處的這個時代,而我卻要多了上千年的經驗啊!
“前面就是鄙府,不知王公子所說的琴?”
話沒說完,但言下之意我卻明白得很,我一笑道:“這個蔡老不用擔心,我的侍妾就要將琴拿來了。”
我一扭頭,便瞧見妺喜的身影在遠處出現了,不由道:“這不就來了。”
“王兄,我還是到酒樓等你好了。”站在蔡府門前,趙雲突然猶豫起來,見我緊鎖著眉頭,忙解釋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去找呂布的。”
雖然不知道趙雲到底對我的話明白了多少,但聽他這麼一說,我也知道暫時他是不會去找呂布的了,至少現在不會。
也許趙雲對這種純士人的交流不感興趣,此時我也無法挽留,只得道:“那好,等會我就來酒樓找你,咱們好好喝上兩杯。”
看著趙雲走遠了,我才回過身來。看到妺喜手上抱著的琴,蔡邕早就心癢難耐,若非顧及面子,只怕早將我拖進府裡去了。
蔡府佈局清雅,頗為符合蔡邕的趣味。幾株翠竹,幾盆蘭花點綴其間,分外讓人覺得舒爽。
在廳裡安坐,蔡邕就吩咐下人將他的“焦尾琴”取來,看他的眼神一直打量著妺喜手上的琴,我不由一笑,朝妺喜一努嘴,妺喜乖巧的將琴遞了過去。
“還望蔡老多指正指正。”我欠著身,看了看蔡邕泛著紅光的臉。
蔡邕撫摩良久,伸指勾弦,閉著眼睛細細體味,好一會才舒氣嘆道:“王公子這琴真是難得之物啊!比我那‘焦尾’還要勝上一籌。”
見蔡邕醒過神來,我淡然一笑,接過下人手中的琴。琴尾漆黑,琉璃剝落,其間還散發著淡淡梧桐木香,我隨手勾了兩下,音美而純。
蔡邕撫著“夜留香”上的鏤紋,緩緩道:“當年我在南地遊玩,見到吳人居然將梧桐作柴,心痛之餘就討了來,如果沒有被燒,我想這琴恐怕還要美些吧!”
“相傳伏羲留‘龍吟’;黃帝遺‘清角’,世人皆為這些上古之物無瑕疵,可嘆的是又有誰見過這兩張琴?蔡老以為這‘焦尾’尚不美,可真要是美了,這琴就不叫‘焦尾’了!”
聽著我的話,蔡邕的神色有些迷離,良久才道:“是啊,王公子說得極是。”
“琴,禁也。以御止淫邪,正人心也。”聽我突然念出班固的《白虎通》,蔡邕一愣,愕然看著我,“蔡老不是也寫了《琴操》嗎?”
我將手上的焦尾遞給妺喜緩緩道:“琴是‘龍吟’還是‘清角’,若撫奏之人心不正,這音就正了嗎?”
“王公子的意思是?”蔡邕皺著眉,疑道。
“蔡老真就願意這麼在董卓手下做一個‘高陽侯’?”我淡然對視著蔡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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