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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數百人不約而同地暴起,兵刃脫鞘聲響起一片。
烏若心中微嘆一聲,並未呵斥部下的浮躁,因為連他自己的右手亦在下意識中握於腰間的刀柄上。
那白衣男子輕輕一笑——那一笑甚至不是輕蔑不屑,而近乎是失望!
烏若後背頓時有冷汗涔涔滲出。
但他仍是緩緩踏前兩步,與白衣男子正面相對,沉聲道:“閣下何人?為何踏足冥海島?”
“我要讓你們退回樂土,因為無須多少時日,冥海四島便將永遠屬於千島盟。”他的語調極為奇特。
立時有人縱聲大笑道:“你憑什麼口出狂言?”
白衣男子清冷如刀刃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他奇異的語調緩聲道:“因為我是千——異!”
語氣輕淡,卻隱隱有無可言述的懾人霸氣,竟讓人感到“千異”二字猶如咒語,挾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烏若神色肅穆地道:“冥海四島乃樂土疆域,強行踏足者,終不免一死!”
說話間,他右足再度向前踏出一步,千餘部下心領神會,在極短時間內迅速結陣,數百支利箭直指自稱“千異”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輕嘆一聲,道:“你們都是天照神的罪人,所以,你們必須——死!”
“死”字甫出,一道驚人光弧自海中船上破空而起,直入蒼穹。
白衣男子亦於同一時間沖天而起,迎向那道似將破碎虛空的光弧!眾人心神皆驚之時,白衣男子已雙手高擎一柄彎刀弦月的長刀,凌空直迫而下,刀勢甫現,已予眾人心神無可抵禦的衝擊。
驚喝聲中,數百支利箭脫弦而飛,但頃刻間在千軍辟易的刀氣中已成風中弱草。
烏若的手早已握在刀柄上,但無可名狀的驚世殺機竟使這位身經百戰的將領在那一剎那間鬥志全無,極度的空虛與驚駭完全佔據了他的心靈,居然無法作出任何反應。
那是本不應為世間所有的曠世一刀!
烏若的思想幾乎完全頓滯,刀氣如狂風般席捲而過,詭異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略顯沉悶卻又驚心動魄——那是肉體被洞穿以及鮮血噴濺的聲音。頃刻間,濃烈得近乎黏稠的血腥之氣完全籠罩了烏若,一陣徹骨涼意頓時由他的心底湧起。
兵刃跌落地上及軀體倒下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一片,烏若卻依舊挺立著,身上亦無任何傷痕,但他卻沒有勇氣回頭。
駐守冥海四島的卜城戰士無不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烏若更是如此,但當他面對這使生命脆弱如薄紙的一刀時,心中仍是泛起了寒意。
可怕的是對方一刀之下斬殺千餘人,卻未摧毀其他物體,連四堆篝火亦燃燒依舊。更可怕的是烏若乃首當其衝者,卻未倒下!
烏若已意識不到自己生命的存在,他以極為複雜的目光望著已安然立足於他身前數丈的白衣男子,吐不出一字。
也許,此時此刻,他的任何言語、任何舉止,都毫無意義。
白衣男子接過身後女子手中的卷軸,右手輕揚,卷軸向烏若飄射而至,落在了他的腳下。
烏若極為艱難地彎身拾起卷軸後起身時,眼前的白衣男子已無影無蹤。舉目遠望,只見那艘船已向海的深處駛去,琴聲再起,縹縹緲緲,讓人感到剛才的一幕不過只是一個可怕的夢境
足足花了一刻鐘的時間,烏若才蹣跚地走到石牆後的烽火臺前。
他抬頭望了望天空,天空中依舊是那一弦清寒的彎月。
他以手中的火把將烽火引著,火光很快沖天而起,將天空映紅。
烏若把那捲軸以衣帶小心地纏在了手腕上,隨後面向西方,默立少頃後,方緩緩地拔出了腰間的刀。
又一陣海風掠過時,烏若的刀在空中劃出一道悽美的弧線。
他的刀深深地沒入了自己的身軀!
卜城城主落木四的愛將烏若以他的生命證明他的無限忠勇!
第二章 戈壁慘案
夕陽下,荒涼的戈壁中,一列馬隊正向西而行。馬隊有七人七騎,除行於馬隊最前面的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外,其餘六人皆一身黑衣人,身形剽悍,倒插於身後的兵刃泛著悽迷的寒光。其中一黑衣騎士高擎一面黑色的旗幟,旗幟上繡著一把金色的劍,雖僅是繡於旗幟之物,卻隱然有難言氣勢。
六名黑衣騎士都是不二法門中人,而那少年則是戰曲之子。
十日前戰曲與千異一戰後,不二法門判定戰曲為勝者,樂土一場禍患終因此而化解,世人久懸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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