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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怎麼。”聽得白茂的聲音，湮回了神，急忙答道，答完了才發現自己滿面都是淚水，這個沒什麼好像說不通，急忙伸手抹了兩把淚，換個笑容接著說，“沒，我真沒什麼的，貓貓別擔心。”

嘴裡這般說著，那淚水卻是止不住的流。

“湮，你到底怎麼了？”這次就連冥未言也出聲問了，湮的淚水他極少見到，這般失魂落魄更是從未見到。

見她眼裡染上了一種絕望的痛，小小的身板也在風裡顫抖，他的心陣陣的痛，突然間，他覺得三年前那個乾淨而無助的小女孩回來了，再一次，她變得弱小而令人疼惜。

當拿下了名為‘湮’的面具，那個殺人於無形的魔女，那個永遠帶著笑容人兒，也只是名嬌弱的小女子，為愛而傷。

“我沒事，就是沙石進了眼睛。”湮勉強的笑著，說了個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看著湮那張笑臉，明明流著淚，還在勉強的笑，說不出的悲慼，冥未言和白茂都只是苦笑，並不贊同。

白茂的思維畢竟不同於人，雖然心中還是在為湮擔心，但是大虎腦袋轉的飛快，那個思維不知道過了幾個跳躍，終於得出一個它自認為很棒的原因。

“湮湮，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巫洛大人了吧？”某虎面露擔憂，但是語氣間極為得意的，對著湮搖尾巴，似乎覺得自己想的很準確。

自己，真的愛上他了嗎？

一道閃電在湮的腦中轟過，這個從未有過的想法出現，雷得她失了魂魄，忘記一切。

湮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了，狼狽的、驚慌的、匆忙的，就這麼別了二人，一路奔回客棧。

進了房間，她整個人趴在床上，用厚厚的被子捂著頭，又流了滿面的淚水。

不會，絕對不會，她絕對不會愛人那個妖孽。

記起紅花從中，他妖嬈一笑，“湮，你來了。”仿若沉睡七百年，只為了等她一喚。

記起最無助那時，他邪魅一笑，朝她伸了手，給了她新的身份和活下去的目標。

記起那日房裡，他低低一笑，“湮，你的桃花太多了。”那雙桃花眼，就這樣入了心。

······

一日一日，她在他華美外皮之下的冷漠笑容中沉淪，一點一點，終究深陷。

他的點點滴滴在心頭流過，最後卻定格在他不帶一絲情緒的眼底，寒徹心扉的微笑，無情，他當真無情。

林雪衣是他心中所念，明淵鏡中所現之人，兩人明明相識千年，可如今，巫洛卻要命她殺了林雪衣。

黑夜裡，湮的眼光流動，眸子明亮，突然止了淚水，低低的笑。

巫洛於她，一直都徘徊與師友親人之間，不近不遠，可兩人的靈魂深處，又總是連得死死的，巫洛的想法，湮也再清楚不過。

他的心頭總是有一個秘密，他一直在尋找某樣東西，他將整個世界玩弄於鼓掌間，似乎在策劃著什麼，林雪衣是他掛在心上的人，能力又是極強的，無疑是巫洛前進中的一個異數，所以，他一定要除去這個異數。

巫洛同她都是一樣的，將自己心中之城的大門鎖得死死的，不要任何人闖入，心，也不需要未任何人而牽動。別人不經意間入了她的心城，她會無錯，會惶恐，最終只是選擇將那人鎖在城中的某間屋子裡，一輩子不再去碰。可是巫洛不同，林雪衣入了他的心城，他就圍了城，殺無赦。

若要論這世間誰最無情，恐怕就是那隻掛著笑容的紅衣妖孽了吧。

自己心中最愛之人，親描淡寫，就這樣用一個信封決定了她的死亡。

湮用手在臉上使勁擦了擦，將淚痕去盡，閉了眼睛，深深的吸氣。

再次睜眼的時候，她眼底一片清冷，唇角是淡薄的笑意，她發誓，永遠永遠，她都不要愛上那個妖孽，她要將自己的心城鎖死，不給他一點進來的縫隙。

那雙嫵媚的桃花眼，就這樣被她丟入了心底某個被遺忘的角落。

她下定決心，下一次再見那個妖孽的時候，心底一定要靜如死水，冷如寒冰，不在為那人，有一絲的波動。

湮這樣一想，就過了半宿，人也困了，合著衣服趴在床上，這般睡了。

她睡得極沉，卻不知道，在這間客棧裡，還有另外一人，在這個滿是海風氣味的夜晚，抱著被子默默流淚，也是為了那個叫巫洛的紅衣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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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昨天湮睡的晚了，今天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被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