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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真是好笑,從巫洛那裡接任務,為的是證明自己,可是每一次任務完成之時,她都沒有想象中那種滿足感,愉悅感,第一次是失望,第二次是失落。她忍不住懷疑,自己這樣,真的是對的嗎?這樣做下去,究竟真的能否證明自己?
她的腦子裡很亂,施了輕功在屋簷上狂奔,漫無目的,又美得驚人。
她奔了很久,飄然若仙的身影被很多早起的民眾看到,然後,紅衣美人的傳說在憶瀟城流傳開,她究竟是仙子,還是惡魔,一直為人們所猜,津津樂道。
直至天明的時候,她才在湘苑門口停下,看著二樓那扇緊閉的雕花窗子,她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兜兜轉轉,她還是隻有這一個去處。只有這裡,可以安心。
直接從窗子進了房間,將熟睡中的冥湘湘從被窩中揪起,鑽進她那張柔軟的大床,頭昏昏沉沉的,才靠了枕頭,就進入夢鄉。
被湮抓起來的冥湘湘有些氣憤,只隔了一個晚上,這丫頭又來搶她的床了,她是做妓院生意的,每天都睡得很晚,這麼早,她的睏意還沒消的。
她伸出手想去推湮,觸了她的肌膚,燙得嚇人。
吹了一夜的冷風,又撤去了護體的內力,加上心底的迷亂,湮終究還是病了,燒得滾燙。
在山洞裡的三年,湮從未病過,今日一病,冥湘湘特別著急,一時間睡意全消。
冥湘湘很著急,但她也沒有去請大夫,因為她知道,自從湮那年服了無名古丹之後,尋常藥物對她也沒了效用,找再多的大夫,開再多的藥,都於事無補。
她一直是睿智的,略一沉吟,就想到了法子。
第一次拉開房間的窗簾,開啟窗戶,讓外面的光照進的屋子,因為她知道,生病的人需要良好的通風環境。夏日到了,想來也不會有冷風吹了湮。然後,她又找了些酒和溫水,開始一遍遍的幫湮擦身子。
如果現在有人進了屋子,肯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因為湘苑的老闆娘,那個平日懶到連門都不出的美麗女子,正在親自做起侍女工作,幫另一名女子擦拭身子,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冥湘湘的神色裡沒有一點不耐煩,也沒有一點抱怨,只是充滿了擔憂,在湮的身邊忙忙碌碌。看著昏睡不醒,小臉微紅的湮,她的心底一片疼惜。
這個女孩,從來都太勉強自己了。
三年前,初識湮的時候,自己還是一個只會縮在角落裡哭泣的女孩,因為身體極差,不能練武的關係,在那個冥之一族還崇尚武力的年代,總是遭到族人,甚至雙親的鄙視和唾罵。面對族人的時候,她總是很堅強,不論別人如何謾罵她,她都是一臉平靜,然後,當她再也無法忍受的時候,就找一個無人的角落,默默的哭泣。
湮是第一個看到她哭泣的人,這女孩笑容甜美,朝她友善的伸出雙手,縱然她看到了女孩眼底的清冷,和女孩心中那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她還是願意選擇相信,同那個女孩做朋友。
此後,湮又帶她認識了冥靈兒,族長家那個天真嬌俏的小女兒;帶她認識了巫洛,那個她一直只敢張望的天人。靈兒給了她友誼,巫洛讓她看到了自己的價值,除了功夫,她什麼的都學得飛快。她一直認為,是湮給她的生活帶來了光彩,帶來了希望,所以,湮永遠永遠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不論湮心底是多麼的冷,她也一直堅持。
從清晨到夜晚,冥湘湘一直守著湮,幫她擦身,還給她灌了大量的溫水,忙的不可開支。
快到亥時的時候,湮身上的熱終於退去,人也悠悠轉醒。
睜眼,是冥湘湘那張帶了擔憂之色的臉,不復往日的紅潤,有些蒼白的樣子,想到自己在病中,那個奢侈慵懶的女人無怨無悔照顧了自己那麼久,心底有一塊地變得方軟軟的,她帶著歉意開口,“湘湘姐。”
“你還好意思和我說話,我好好的一件衣服給了你,你幹嘛給它染上那麼多血。”冥湘湘出聲打斷了湮的話,同她抱怨,語氣懶懶的,恢復了常態,只是眼底,還留著深深的擔憂。
“我錯了。”湮乖乖的認錯。
“知道錯了?殺人就殺人了,有必要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嗎?冒冒失失的,半夜冷你不會用內力驅寒嗎?非要把自己弄病了。”異常難得,冥湘湘叨叨噓噓的,說了很多,抱怨湮不愛惜自己,也抱怨因為湮的病,她把自己弄得有多累。
湮靜靜的聽著,時而說上一句我錯了,對不起。
雖然沒有說出謝字,可是在心底,湮對冥湘湘充滿了感激,她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