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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小心！”

聽到星華急呼聲的飄蘿果斷反應，仙法從她掌心閃出，凝成密密麻麻的小冷箭射向已經逼近她身的狐妖。

“呃！”

利劍離飄蘿心胸一指的距離，狐妖站住了身子，口中湧出血痕，幽怨的看著飄蘿，“你你也是妖妖，為何用的法術是”

狐妖的話沒有說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肉身在地上化出她的真身，一隻死掉的灰色狐狸出現在飄蘿的腳前。

看到地上不斷流出鮮血的狐狸，飄蘿雙腿發軟，朝地上跌去，急忙趕到她身邊的星華伸手將她抱住。

“阿蘿。”

飄蘿目光從狐狸身上轉到星華的眼睛，“我我殺人了。我殺了自己的同類。”

星華將飄蘿摟穩，寬慰她，“不要緊。她本身作惡多端，害死了好些百姓，你不過是做了一件仙家該做的事情。再者，是她先想取你的性命，不怪你。”

“不。我不是仙女。我現在不是仙人。”飄蘿抬起自己的雙手，不停的抖，“我這雙手，開始殺人了。”

“阿蘿，真的不是你的錯。”

星華將再欲看地上死狐狸的飄蘿的頭摁到自己頸窩，“你是我的人，就算現在不是仙籍，沒有人敢不拿你當仙女看待，位列仙班只是遲早的事情。阿蘿，你需要一步步成熟，為民除害是將來你要獨自面對的事情，別怕，壞人死了好人才能活得長久。”

她的道行去乾坤峰渡劫應該不會出現大問題，只是她年歲小，而且身體一直不好，他怕出意外才不帶她去渡劫，他並不急於給她一個仙籍的身份，沒有什麼比她的安危更重要。

曾經失手推死過酒鬼的飄蘿因星華去找秦廣王要了一個人情，還了那個酒鬼的陽，而沒有留下心理陰影。現在這回，是她真真實實近距離殺死妖精，一時接受不了，纖細的身子在星華懷中不停的顫抖，哆嗦的模樣讓星華止不住的心疼。

看來真是急不得！

他感覺到了她處事的心思和思維開始成熟了，可她在承擔事情方面還是不行，此事若是放在其他上仙的弟子身上，當真是再自然不過了，她的歷練遠遠不夠，哎剛才或許就不該放她出手。

星華知定狐妖的道行沒有飄蘿高，想讓她練練，沒想到血腥的畫面竟會刺激到她。

“阿蘿，沒事，啊，沒事的。”

“我會不會下地獄？”

“不會。”星華口氣十分肯定的道，“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讓你下地獄，不要擔心。”

此時星華終於明白，飄蘿雖成年，法術在仙界足夠生存下來，可她一直與世無爭的生活在妖林裡，自己帶她上天之後又太過保護她，即便被魔心虐去魔界她也沒有做出什麼殘忍的事情，她的心，不夠堅強，要讓她完全能獨立處事，還有很長一段路。尤其，他如果夠狠心還好，能催促她成熟，他能嗎？

飄蘿的精神有些恍惚，星華帶著她回了醉仙坊，一晚上再沒出去，摟著她在床上輕輕跟她說話，與她在一起，隨便說什麼都好，他不嫌悶也不覺自己話多。

“如果我以後殺了人，你還會認我嗎？”飄蘿抱著星華不放心的問。

“忘記了嗎。一日為師。”

“終生為夫。”

星華輕笑，“呵拋棄妻子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我真想把你的話刻在千年石上，任風吹雨打都不可磨滅。”

星華執起飄蘿的一隻手放到嘴邊，親吻，“千年石上的字遠不及刻在我心底的字深。”

石碎，字消。

而他的心，亙古不變。

“那你心上刻的什麼？”

星華的目光鎖著飄蘿凝望她的雙眼，“阿蘿不離，我絕不棄。”

飄蘿的嘴角總算出現了一絲笑容。

“阿蘿，你記著，出了任何事，我都會幫你擋著！你，有我！”

彼時的飄蘿對星華的認識是高高至上的仙首，受萬人仰望，法力高強，性格極好，再深一點的瞭解便是他是她的男人，他無時無刻都會守護她，他們是會相伴到未來的一對愛人。她的單純和少歷練讓星華無比珍惜，她對他的瞭解真的算不得多深，和白寅嗣音那些人比起來少了許多，那群人在百萬年裡跟他一起出戰、生活，他們沒有看透他的所有，但卻跟他一起經歷了一段漫漫悠長的時光。她，若和花翹比起來，對他知之的東西少得近乎可憐。

他，一眼看得明她；

而她，卻未必能將他看透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