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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門口,“他心地其實並不壞,要不是你 如果你願意,他說也許你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匹迪幾乎要哭出來了,“好了,我們不說那些晦氣話,但是,孩子,有些事情需要自己面對,麻煩會被解決的。”
聽完外婆的這些話,小匹迪頭也不回地走了。一路上他還是擔憂,果然,在到家的那刻恰好撞見下班回家的爸爸。他穿著黑灰色的西裝,脖子上繫著條紋領帶,匹迪本想向他打招呼,像平時那樣叫一聲“嗨,親愛的爸爸”或者勉強一點說一句“爸爸,我回來了”,可是他看見了爸爸眼神裡流露出的一股子不滿與不在意。
“我,上樓了,”吃完一碗米飯後,小匹迪低聲說道。
“你不是喜歡吃洋蔥嗎?怎麼不夾菜?還有,你平時不都是吃兩碗的嗎?”爸爸用嚴厲的目光掃視著他,小匹迪渾身不自在,他低下頭。
“他被你嚇到了。”媽媽埋怨起來,“一整天不見你,一放學回家就要受到你沉默的款待。”確實這兩天爸爸對匹迪都特別沉默,故意不和他說話。
匹迪心想,還是媽媽好,於是便起身上樓了。
匹迪推開門走進漆黑的臥室中央,熟練地拉了一下開關線,電燈亮起來了。他心不在焉地坐在床沿邊,整張臉像被擀麵杖擠壓的麵糰,然而在平常鄰居大嬸總會忍不住揉捏他的臉蛋,並誇他長得可愛溫馴,但是在蠟黃的燈光下,他卻看起來更像個倔強到讓大人不知所措的小男孩。
“都怪我,”他自言自語地說,“暑假時都還不是這樣,回到學校後他就 ”他腦子裡倏地浮現出好朋友大山的模樣,“不要想,”他使勁搖搖頭,好像這樣就可以把朋友的影像從腦子裡甩出來,“他已經不想和我做朋友了,我 我也沒有臉再見他。”但他們還是天天見面,他們是同班同學,每次在教室裡撞見時,兩人都有意閃避。“去年我們三個都還是班裡最好的朋友,每天在一起學習、寫作業、玩跳跳繩、打乒乓,每天上學放學都走在一起,連週末都還常聚在一起,關係好得讓人羨慕,可現在,唉,好了好了,不去想它了 ”
他走向書桌,拉開椅子坐下,從脖子上取下鑰匙串,開啟書桌抽屜上一把小鐵鎖。
——咦,裡面的東西被翻過,是爸爸嗎?肯定是他。
難怪爸爸最近對他的態度反常?他似乎感覺到了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身體裡冒出一股寒氣。
在抽屜裡——這個被他當作“私人領地”的地方,珍藏著一座記憶瑰寶,一本日記本。從小學一年級開始,每個學期的特別經歷他都會記錄下來,可是從今年暑假開始,他就沒再寫日記了,新學期開始後,也都只寫了幾頁,每一頁也只有一行字。
也許真正奇特的經歷是不會記錄下來的,不像買糖果時騙到好心的零售店阿姨多給他幾顆棒棒糖,他心裡嘀咕著,難怪這世人還有人為鬼魂飛碟這回事爭論不休!
他翻開日記,細細回憶著從前那些美妙的經歷:三個小鬼、三劍客、阿里巴巴與三大盜、彼得潘的三個新朋友以及三俠士勇闖金銀島 這些字眼在他眼前跳過。他咯咯地笑著,一直到翻到了最後幾頁。微笑不在了,憂傷佔據了他的內心。
最後幾頁上寫著:
我變形了,也許都是因為那件事,我不應該向他表白。
我見到他時,還是忍不住想去牽他的手,可是我沒有勇氣面對他。
我真不想再見到他,討厭他極了,他好像告訴了全班同學。
難道忘了他給我的劇痛,變形時還在想象他抱著我,安慰我說別怕?
我是一個“怪胎”,忘記他,沒有人願意接近“怪胎”。
他把日記放回抽屜裡,重新上好鎖。現在他倒不擔心變身,他擔心爸爸。在臨睡前,他把房門上僅有的幾個反鎖都檢查一遍:插銷、鏈條、橫槓(這是他趁星期日休息的時間自己製作的:在門後面加裝兩個鐵構,關上門後可以放一根木棍)。他甚至想要把書桌也推到門後面,但這未免顯得有些多餘。
倒上床後,他很快就睡著了。半夜裡感到身體作痛,這並未驚醒他,只有在清醒時才會感覺到強烈的劇痛,他試過兩次,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在凌晨之後才睡覺。
“怎麼啦,怎麼啦,不開門 ”呃,不會是有人敲門吧 哦,他進入了夢中。他和兩個好朋友使勁敲打著零售店阿姨的大門,街上沒有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喂,快開門,我們要買剛剛上市的新品種糖果‘跳跳樂’。”大山邊打門邊喊道。
“你是說那種紅色包裝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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