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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峻斜睨他:“你很婆媽。”
於錚頓覺火氣又上來,悶悶說道:“我先去告訴葉大人,把他安頓好了再來。”
說完轉身就走,忽聽身後龍峻喚他:“於捕頭。”
於錚氣呼呼回過頭:“大人還有何吩咐!”
“謝了。”
聲音輕得幾乎不可聞,於錚聽來卻彷彿響如驚雷,他呆了許久,忽然扭捏起來,諾諾道:“呃,舉手之勞,也沒什麼。”
龍峻目送於錚離去,總覺得心絃依然緊繃,似乎有什麼事自己沒有考慮周全,或是算漏了什麼。
他踱到門邊,把黑羽放出去,眼看那鷹在院中繞了幾圈,飛入吳戈等人居住的房間,轉身來到床邊,靴也不脫,仰天重重倒在床上,閉了眼梳理思路。
鎮江恆社分號果然已撤走,牙行燒成一片白地,什麼都沒有留下。大雪天仍能燒得這般乾淨,顯是早有準備。那些暗樁也只知是恆社找人委託,並不清楚僱主是誰。王僉書和孫師爺級別不夠,除去曹侍郎、常州衛所和恆社,再招不出其他更有價值的東西。他們清楚曹侍郎上面還有人,但具體是誰卻無法知曉,這些倒都在龍峻的意料之中。
只是這曹侍郎在朝中頗為古怪微妙,他似乎誰都結交,但和誰的交情都不深,既不算引人注目,也不算平庸無能,只是諸多平常京官中的一員,在各個朋黨派別間騎牆搖擺,一直不知道他聽命於誰。
這在平時看起來很正常,只是如今情形卻極不正常。這種人應該不會夠膽和錦衣衛作對,那麼,是誰給了他這個膽量?曹侍郎也應該能知道事情敗露的後果,能讓他這麼做,那人必是做了擔保、留足後招,且許了極大的好處。如果曹侍郎其實一直都暗中聽命於此人,那這僱主實在是極為可怕的對手。
看做事行徑,這人不是二十四衙門的那位,有這種實力手段的,除去六部尚書,便只餘下幾位閣臣。首輔趙謹言雖也有朋黨勢力,卻算是內閣裡最乾淨的,那麼,次輔盧潤呢?只是,前任指揮使袁有道和他素來交情不錯,論人品論地位在朝中也是數一數二,京中一直傳言他會是下一位首輔。以今時今日的地位,他有什麼理由佈下這個殺局?只是因為那樣東西?
心裡總是有事掛懷,然而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只覺這事至關重要,若想不透,怕會牽連全域性。
正有些頭痛,門外忽有人輕輕一笑:“喲,龍大人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連客人來了都不知道?”聲音軟糯柔美,竟是李玉。
聽見來聲,龍峻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猛然醒覺,李玉給他的資料裡,沒有恆社!
龍峻皺了皺眉,想起身下床,手腳卻忽然沒了力氣,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不由暗自心驚,但仍是笑著開口問道:“竊娘,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說完才發現,竟是連聲音都虛弱起來,輕得似乎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李玉輕輕走到床邊,低頭瞧他,臉上有些歡喜,像是鬆了口氣,又有些得意:“竊娘想你,所以巴巴地跑來看你,大人有沒有想著竊娘?”
“小么兒讓你進來的?”龍峻嘆了口氣,聲音提不起來,輕得像是耳語,“晚上的飯菜也是你做的。”
“我叫小么兒先瞞著你,他也想給你一個驚喜。”李玉笑靨如花,娉娉婷婷在龍峻床沿坐下,“那傻小子,原本在緹騎的時候,就以為我是你的女人,你手下那個小吳,也好騙得很。”
“你給我吃了什麼?”
“紅酥手。”
龍峻皺眉:“怎的味道變了?”
李玉眨了眨眼,笑容裡帶了一絲調皮,“清泉教我改過方子,無色無嗅無味,果然大人就吃不出來了。”
“鄒澈的未婚妻,原來是你。”龍峻恍然,總算想透了另一樁自己一直掛懷的事,“你既已知我中了纏綿,又何必多此一舉。”
“我怕你發瘋。”李玉的眼光裡悠遠中帶著後怕,似乎想起了某件往事,“有些教訓,一次就足夠。”
“即便你用藥制住我,衛所四周有緹騎戒備,你未必出得去。”
李玉捂嘴輕笑,袖口露出紅色蔻丹:“龍大人忘了我門下都是些什麼人?鎮江衛所裡的菜蔬米糧這些日常用物,都是七巧門中人運送提供的。別說是我,即便把你一起帶出去,也是輕而易舉。”
龍峻無奈苦笑:“你想把我放到菜筐裡,還是裝進米袋裡?”
“現下可還沒想好。”像是知道龍峻在拖延時間,李玉點漆般的眼睛一轉,抿嘴笑道:“小么兒怕打攪我們,你的緹騎,又不知道自家大人毫無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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