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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並非完全知曉,但也有些瞭然。此時見這男子輕輕鬆鬆就將槍頭抓在手裡,如同探囊取物,心裡俱是一驚,其中嶽彥平和馬連登兩人驚詫尤甚。
嶽彥平自己也用槍,許多年練下來,槍上的諸般訣竅早爛熟於胸,馬連登這招,抖、點、刺三個變化融於一式,一氣呵成,尤其是出手時的那一抖,並非只為挽個槍花圖好看,內中暗含巧勁,莫說抓槍頭,就算舉兵器招架,手臂也要被震麻。馬連登本人更是駭異,這男子看起來只不過隨便一抓,其實卻藏有數個暗招。他起先是把手指搭在槍纓處,順勢一撥,將內勁卸脫,才手腕翻轉,彎過手指,抓緊槍頭。只是他速度極快,看在旁人眼裡,以為只是一招,馬連登也是憑藉手上槍桿力道變化,方才察覺。暫不論此人招式巧妙,單說這速度,在場的恐怕無一人能及。
李德盛那邊變招也快,刀刃一碰到槍桿,就將刀身一轉,順杆斜削男子手指。那男子鬆了槍頭,腳步交錯,瞧不清身形如何移動,轉瞬搶進李德盛門戶,豎掌成刀切他手腕。馬連登兵器暫得自由,忙抬槍點向那男子背心,以期解同伴之危。那男子卻頭也不回,看也不看,反手一拿,背後竟似長了眼睛,又將槍頭牢牢抓住。接著隨意往前一扯,馬連登只覺槍桿上一股大力忽生,差點持握不住,忙使力回奪。他甫一發勁,那男子忽然反手順勢往後一推,杆上的勁道轉眼逆向,那股回力頓時撞上馬連登胸口,他站立不定連連倒退,臉色瞬間煞白,說不出話。但經此一擾,那男子奪刀之勢立減,李德盛已藉機脫開身去,揮刀再戰。
包水生眼看李馬二人不是對手,暗中備好袖箭防範,想到馬連登說這人是新上跳板,猜測他未必懂得江湖春點,急提聲道:“這位兄弟,你師承何人?在哪裡高就?來客棧到底有何貴幹?怎地連話也不說就動手?若是短少盤纏,大傢伙給你湊個數;若是想到威正來做事,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若是為了鏢局保的人貨而來,對不住,我們可就要不客氣,併肩子上了!”
那男子恍若未聞,只是臉上煩躁擔憂之色更甚,說話間,已有一名萬通鏢局的鏢師按捺不住,欺身上前跳入場中。男子閃開刀槍,趁他還未站穩,抬腿便踢在這鏢師胯上。只聽“啪”“哎呀”“嘩啦啦”一陣響,那名鏢師凌空飛起,直跌進客廳,把屋子左邊的椅凳茶几俱都壓翻,坐在地下齜牙咧嘴,一時站立不起。嶽彥平持槍在手,和張萬里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張萬里上前一步,凝目看那男子身手,判斷武功來路,仔細尋找空門破綻,嶽彥平則帶了幾個鏢師,轉身穿過客廳向龍峻所住的客房趕去。
早間那場混亂雖平,但接下來是否還有變故著實難料,姜華出外調停未回,廖文燦去官府報備兼打探訊息也還未返,店外黑道顧忌鏢局聯手,一直都還沒有動靜。可如今這男子孤身闖店,保不定就有人想乘虛而入,甚至可能天井處這番動作只是個幌子,另有其他人手藉機潛進後院。嶽張二人同時想到這點,都存了一樣的心思,嶽彥平自去負責防範後院,確保客人安全,這男子不聽勸告,也不回答問話,只有聯手先行將人拿下,再作道理。
果然不出所料,嶽彥平剛到龍峻的房門前,就聽咯咯幾聲輕響,數條人影躍上牆頭,伏低身子,正要跳下地來。所幸威正的鏢師警覺,聽到前面動靜便已持械在屋前守候,見狀有的呼喝奔走攔截,有的縱身上了房頂驅趕。喧鬧聲總算把屋裡的人驚動,大的那間房門最早開啟,四個僕從當先躍出,疾步走到穿堂簷下。另一間屋子房門隨後開啟,龍峻眉頭微皺,負手慢慢踱了出來,唐穩緊跟其後,臉上老大一副不情願,像是正看好戲,卻半途被人攪了場子。
幾大鏢局前來援助的鏢師早散開在房前護持,見龍峻現身,嶽彥平持槍迎上,正要開口說些安撫的話,忽聽那四個僕從俱都咦了一聲,音調驚奇欣喜,屋頂上來襲的人隨之一陣歡呼,齊聲叫道:“三爺!找到了!龍爺果然在這裡!他沒事!”接著房上地下,兩撥人開始互相打招呼說笑,竟然彼此相熟。
事情到此有了意外轉變,眾鏢師俱都面面相覷,嶽彥平也不由愕然。轉眼看向龍峻,見他嘴角帶笑微微點頭示意,這才肯定來的並非兇徒,遂上前一步抱拳苦笑道:“龍爺,你那兄弟正在前面考較我們武功,還請快去關照,讓他手下留情。”
一番爭鬥就此罷免,雖說起先打得有點冤枉,可好在及時制止,無人傷亡。便是那位被這朱三爺踢到客廳裡的萬通鏢局鏢師,也只摔得皮肉疼痛,用藥酒揉上一揉,也就好了。這位龍爺的三弟想必性情魯莽,聽他言道,兄弟倆來常州是為料理祖上生意,暫住在城郊朋友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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