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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才不得不多逗留一天。若他同意與我面談,時間也只能選在明日,說不定早上談完就走。”他抬眼望向姜華,“少鏢頭,常州這個地方,你應該比我熟悉。如今這形勢,我該約他到哪裡見面,才能確保主客平安?”
等墨磨就,姜華便停了手,聽問低頭細想,片刻後回答:“龍大哥,如今銳刀門雖然得罪朝中權貴,可在常州畢竟日久年深。這些日子為了避免那對頭尋隙找麻煩,門下的弟子大多閉門不出,但是為了眾人有口飯吃,趙家的一些產業依舊還在運營。城郊北面有一座‘積慶樓’,便是趙家所開,裡面的掌櫃夥計,大多是銳刀門弟子。您在那裡宴請客人,絕不會有道上的朋友同你們為難。”
龍峻欣然道:“如此甚好!”
在硯池裡蘸得筆飽,掭去餘墨,龍峻微一思索,極快一揮而就,拿起紙箋慢慢吹乾,再放進拜帖盒中,關好蓋子。細想了想,又從腰間革囊拿出一對羊脂白玉所雕的竹節,連同拜帖盒一併遞與姜華道:“少鏢頭,請去‘悅來客棧’天字九號房,就說龍某的確有事不能親送拜帖,無奈食言,還望海涵。這一對竹節權作賠禮,聊表歉意,龍某辰初在‘積慶樓’恭候大駕。”他嘆一口氣,溫言道,“有求於人矮人一頭,少鏢頭見到那人,還請言辭客氣些,委屈之處,龍某改日重謝。”
耳聽託付之人殷殷囑咐,姜華忙接過拜盒禮品笑答道:“龍大哥,您放心,我明白的,小妹一定禮數周到,將拜帖按時送去,不會負您所託,請別再說委屈重謝之類的話。”她眼尖,龍峻寫拜帖時,瞥見那收貼人名叫做“司夢生”,落款封面則寫著“醒醉人拜上”,心裡暗自奇怪,這司夢生想必就是要宴請的大主顧,那“醒醉人”又是哪個?聽說許多讀書人除了名和字,還會給自己取別號,這“醒醉人”難道就是這位龍大哥的別號?她原以為此次可藉機看到龍峻的姓名,卻料不到用的竟是這般古怪的落款,不免有些洩氣。
收拜盒的時候瞥到手中那賠罪的禮品——羊脂白玉竹節,姜華不由一愣,威正鏢局到京城後,一直跑皇商“寶和號”的生意,她也隨同父親姜永見過不少珠寶玉石,目力雖比不上鏢局裡的掌眼師傅,可東西好壞還是能一眼分明。這對白玉竹節是籽料雕成,如羊脂,如年糕,溫潤油白,雕工精美,顯見不是凡品。這位龍大哥居然隨隨便便就把它作為謝禮,難不成家裡真的富可敵國?興許真是這個原因,那幫黑道朋友才盯著他不放?
龍峻只是一笑,又拿了張信箋,再次執筆。這次寫的卻是封簡訊,比拜帖更怪,既沒抬頭,也沒署名,姜華尚來不及偷看,他已寫好疊起放入信封,抬頭道:“我出門時曾對留守家中的兄弟說,只在外留宿一夜,今晚一過,若再不回去,怕是要讓他著急了。”起身將信也遞給姜華,“這封信,還要勞煩貴鏢局送到城郊的‘澄園’,交給一位姓吳名戈的人,他便是我兄弟。叫他不必擔心,說我和老三由貴鏢局護持,一切都好。”
把要送的東西、要傳達的話都向姜華交代妥當,致謝目送她出門遠離之後,龍峻在門邊略站了一會兒,轉身揮了揮手,示意朱、唐二人各自回房歇息。等他們臨到門口又忽然叫住,仔細瞧了瞧唐穩,輕聲問道:“二公子,葉萬華是你什麼人?”朱炔咦了一聲,盯著唐二公子目不轉睛。
唐穩眉頭突地一跳,僵僵笑道:“龍爺為何有此一問?”
“我看你適才所用輕功,和他慣使的雖有些微差別,但是心法步法如出一轍,應該師出同門。”龍峻在椅中坐下,以手支頤看著他若有所思。
“他是我小舅舅。”唐穩一聽到“葉萬華”這個名字,頓時有點不自在,憋了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含含糊糊,不清不楚,旁邊的朱炔費了好大勁,才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龍峻似乎只是隨便問問,知曉確切答案反倒有些意外,又細看了唐穩一眼,喃喃道:“怪不得,外甥多似舅。”
“片葉不沾身”乃開封葉家的獨門輕功,龍峻早已聞名,在緹騎四秘營時期,請來教授輕功的老師就有葉家的人。雖說迫於朝廷威壓,那位葉師傅無可奈何,不得不教了一些粗淺的輕功入門心法,要訣雖簡單,龍峻卻對這門輕功印象深刻。此後,他又與葉萬華交手兩次,見識過此人的輕功,那套曼妙步法讓他覺得似曾相識,只是礙於名門正派和採花淫賊之間身份差距,讓他不能確定。此番唐穩甫一動步,他就已瞧出其中相似之處,稍加推斷詢問便知答案。
葉明卉既嫁入唐家,自然會把“片葉不沾身”傳給兩個兒子,葉萬華所用的確是葉家獨門輕功,果然和葉明卉是同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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