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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拳施禮,對著王知微笑道:“王掌櫃,我已經見好客了,三樓的雅座,就讓給這兩位公子吧,可別傷了和氣。”他那裡迎上前去,龍峻卻倒退一步,隱在他和廖文燦背後,雙眼灼灼,盯緊場中變動。
那徐姓女子一雙妙目往唐穩說話的方向一掃,忽然發怒道:“你裝什麼好心?誰要你讓了?”發作之後,看也不看四周,顧自對張鳳舉說道,“真是好沒趣味,我不要在三樓喝酒了,張大哥,不如咱們換成二樓?”不待對方答應,已轉頭笑道,“掌櫃的,我忽然覺得二樓雅座其實不錯,你替我清個場罷。”
原本唐穩讓步,王知微已暗自鬆一口氣,正要吩咐夥計上樓清潔準備,忽聽這女子竟又改了主意。原本他在積慶樓做掌櫃,再難纏無賴的顧客也都遇見過,性子早已被磨得溫和,輕易發不了脾氣。只是明日便是趙懷義生奠,師傅一家福禍未卜,銳刀門前途如何,也尚未可知,心中愁悶,無處排遣,眼見這女子分明是來挑事端的,不自禁妄動無明。然而心雖著惱,腦子畢竟還清醒,知道此時不可在自家地盤上鬧事,遂強壓怒火道:“公子爺這是消遣我們來著?!”
那徐姓女子細眉一挑:“是啊,好玩得緊,你待怎樣?”
她這話一出口,圈外已有人在抱不平:“兀那婆娘!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居然敢在趙老英雄的地頭鬧事!”
眾人一陣七嘴八舌,王知微即便原先存了好男不與女斗的念頭,此時也早已拋到九霄雲外,跨上一步厲聲喝道:“你你當這‘積慶樓’是什麼地方,由得你如此放肆?!”他一喝之下,眾人紛紛幫腔,店裡夥計個個摩拳擦掌,只等掌櫃師兄一聲令下,便要上前教訓這幫上門挑釁的狂徒。見此情形,龍峻轉頭向朱炔使個眼色,朱炔領命,將右手虛握成拳,放到嘴邊輕咳一聲,小指翹了兩翹,夾雜在人群中的校尉已然得令,仔細查探四周,尋找可有幫忙挑事之人。
那徐姓女子滿臉輕蔑,目光掃過王知微頭頂,竟是望都不望他一眼,口中冷笑道:“你們這‘積慶樓’怎的連妓館娼寮都不如?難道換個地方也要先給銀子?”說著伸手從荷包裡掏出幾個銅錢,掌心向下握拳舉到王知微面前,白玉般的五指一鬆,任那銅錢叮叮噹噹掉在地下,側頭睨著王大掌櫃咯咯笑道,“罷了,賞你!”張鳳舉見到,忍不住皺眉。
她這般當面侮辱,王知微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大喝一聲豎掌起手,叫道:“在下銳刀門王知微,請兩位劃下道兒來罷!”這一喝如同半空打了個炸雷,內層看客頓感站立不穩,眾人都紛紛後退騰出地方來,圍著的圈子隨即往外拓寬。護著那徐姓女子的六名黑衣女互相看了一眼,也不拔劍,跨步移動身形,按照後天八卦艮、震、巽、坤、兌、乾這六個方位站定,後排的各伸一掌,搭在前排人肩頭,左右各出手互抵。
這陣勢一出,廖文燦倒吸一口冷氣,輕聲呼道:“終南山,樓觀臺!”龍峻眼皮一跳,接著道:“六丁玉女。”只是這呼聲和話語太輕,很快就被人群的嘈雜聲蓋住。
眼見場面正漸漸無法收拾,廖文燦忙上前一把抓住王知微手臂,微笑道:“小王,你這買賣真是越做越糊塗了,積慶樓是開門做生意的,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哪有不讓客人自由換座的?”然後朝徐姓女子笑道,“這位公子說的在理,便是逛窯子,咱們要換姐兒,還不是張張嘴的事?可不曾聽說沒嫖就先付錢的道理。”他邊說邊手上使力,王知微只覺手臂奇痛入骨,頓時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收起拳腳,拱手施禮忍氣吞聲道:“兩位爺臺,家師生奠在即,王某胸中鬱悶,心情欠佳,以至方才出言無狀,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廖文燦接過話去打趣道:“小王,你這個歉意可不夠真誠,口頭說說有什麼用?怎麼著也該送個大席面賠罪才是!”
王知微火氣未消,聽見這番言論,一時回答不出,只得扯動嘴角乾笑。廖文燦只求他冷靜,也不指望他馬上拿張笑臉出來迎人,遂代他抱拳向四周團團一揖:“二樓的客人,麻煩移個座,今天列位開銷的賬,都算在廖某人的頭上。”
那徐姓女子眼見爭端可平,心有不甘,眨一眨眼,轉而對張鳳舉笑道:“張大哥,常州府衙正對錦衣衛指揮使的刺殺案件倍感頭疼,我看這‘積慶樓’魚龍混雜,說不定刺客就藏身在此,不如我們給府尊大人報個訊,讓他派人來搜上一搜,如何?”
此言一出,兩幫人俱都一愣,酒樓裡即刻嗡嗡聲四起,剛被壓下去的怒火又慢慢升騰。王知微用力甩開廖文燦的鉗制,怒指道:“姓徐的!銳刀門與你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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