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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峻嘴角輕扯,吐出一個名字:“鬼蜘蛛。”
“什麼?!”朱炔一驚,忙抬頭搜尋,“他來了?!在哪裡?”
龍峻把窗推開,一指外面的飛簷:“就藏在那裡,我叫唐二公子進屋的時候,他便在了。”
朱炔臉上變色,正要衝出門去,卻被龍峻叫住:“不用忙,早走了。”說罷一笑,“在我點溫三小姐睡穴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大概是趕著去澄園。”
“鬼蜘蛛怎會知道我們住在澄園?”朱炔這才明白自家大人為何將溫家的**交給吳戈,疑惑之餘又有些擔心,“那他會不會在路上設伏救人?”
“憑他們東廠的耳目,知道我們住在澄園倒也不難。鬼蜘蛛來得較晚,想必是打探訊息去了。”龍峻踱到桌邊,低頭看著裝滿溫家藥物的托盤,“東西在我手上,買賣還沒談,他不會急著救人。”又笑道,“其實我倒盼著他救人,免得還要多費心思在他頭上。”
聽這話,朱炔知道吳戈那邊必已布好圈套等人來鑽,頓感放心,好奇問道:“鬼蜘蛛在東廠高手裡,輕功隱匿本事第一,大哥你是怎麼發現的?”
“此人縮骨屏氣的功夫練得不錯,只可惜他不能讓自己的心臟不跳,血脈不流。”洞明決下一應活人無所遁形,再高明的輕功也瞞不過龍峻的耳朵。
朱炔不由咋舌,轉而又問:“溫三小姐怎會這般嬌氣,大哥還沒動真格的,她就已經哭了,要是買賣談成,那老閹狗這次豈非蝕了大本?”
龍峻不以為然道:“她若當真就這點能耐,劉靖忠何必派鬼蜘蛛護著她,難道是老糊塗了?”
朱炔撓了撓頭:“大哥的意思,莫非溫三小姐方才是裝的?”
“過於示弱,欲蓋彌彰。”龍峻淡然下了定論,說完落坐,拿起那托盤放在膝頭,取出革囊裡的鹿皮指套戴好,慢慢擺弄從溫晴身上搜出的一堆物事。這些藥物大都被製成蠟丸,裝在瓷瓶和掏空的桃核裡。還有一些細小粉末,用一種極纖薄、非革非絹的東西包裹,龍峻小心舉到面前檢視,那東西竟是魚鰾和羊腸衣,想必為了容易攜帶和使用特製而成。這許多藥物,也不知作何用途,有何功效,其中奧妙,怕是要等唐穩來解答了。
朱炔見他有事,也就不再打攪,正要開門出去,底樓忽傳來一陣喧譁。細聽之下,原是店裡新到了客人,要上三樓就坐,被酒樓的知客夥計勸阻。客人脾氣很是不好,言語之間一時不滿,以致吵鬧起來。
喧鬧中有人大聲道:“你們銳刀門當真奇怪,有買賣也不肯做,這個節骨眼,居然還要把生意往門外推?”這話說得滿不在乎,聽口音像北方人,且語聲清朗,應該是個年輕男子。
“兩位公子不怕引禍上身,前來積慶樓捧場,在下銘感五內。可實在抱歉,小店三樓的確被人包了,公子如喜歡這裡的菜餚景緻,二樓也有雅座”說話的是積慶樓大掌櫃王知微,他原本在三樓陪著廖文燦閒聊,想必是聽到爭端,趕下樓去處理。
他話未說完,已被另外一人打斷:“二樓的座位我早看過,不合心意,我只喜歡三樓。那人花了多少銀子?我出雙倍價錢包下。”這人說話的音調清脆嬌嫩,雖然刻意壓低了嗓門,可仍能聽出是一把年輕女聲。龍峻正仔細將那堆搜來的溫家藥物用包裹收好,聽到這聲音不由一愣。
“這位公子,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大掌櫃王知微笑道,“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小店若是這般見錢眼開,出爾反爾,不講信義,傳揚出去會被同道恥笑的。”
那年輕女子嗤地一笑:“過了明天,你們銳刀門在不在還未可知,又能被人取笑到哪裡去?”
她這話頓時犯了眾怒,酒樓裡一陣議論紛紛,只聽那掌櫃王知微冷然說道:“公子爺,積慶樓店小,做不了兩位的生意,還請另尋別家!”話說得很不客氣,這顯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那女子咯咯笑道:“我這人有個不好的脾氣,你越是不做我生意,我偏生要送錢給你,這三樓雅座,我是包定了!”說罷高聲吩咐手下,竟是要上樓趕人。
樓下吵嚷期間,朱炔已開門來到走廊,就著樓梯空隙向下看。聽見這話,正好奇是什麼人在銳刀門地頭上如此囂張,耳聽腳步聲響,龍峻已走出雅室,隨手將包裹丟給自己,疾步下樓。朱炔不知就裡,忙提著包裹跟上,轉眼到了二樓通往一樓的樓梯轉角處,龍峻猛然停步,朱炔便也隨他停下,站在他身後朝底層大廳張望。
只見一群“積慶樓”的夥計連同護送前來的威正鏢局鏢師,圍著兩名青年帶領的一隊人馬,怒目而視,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