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紅,宛如利刃割開的一道血口——殘陽如血!
斷崖上,一位身著黑袍的中年漢子,靜靜地望著天邊的那一抹殘紅,冰冷的山風吹散了長髮,零亂的黑髮中,露出一張蒼白而又疲憊的臉。他的左手握著一柄非常普通的月形彎刀,在江湖中它不叫彎刀,它叫——鬼刀。
七年前,獨斬“陰山十二鬼”,三年前血戰“沙漠飛狐”範天霸,用的正是這柄彎刀。而此刻這柄彎刀所面對的卻是沙漠飛狐的十八個弟子,江湖人稱“十八孩兒”。換作平時,鬼刀於七當然不會把十八孩兒放在眼內,只可惜連日拼殺,身心皆疲,武功已是大打折扣。所以當十八孩兒將他圍在斷崖邊時,雖未回身,但握刀的手此刻卻握得更緊。
十八孩兒,各執利刃,小心翼翼,呈半圓形慢慢地圍了過來。鬼刀於七猛地一個轉身,右手抽出彎刀,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刀鋒過處,血光乍起,早有三四人應刃而倒。其餘之人,急退三步,驚懼異常。
鬼刀於七駐立原地,彎刀斜指向下,鮮血順著刀鋒流下,慢慢地滴落在地,觸目驚心。而他的右手衣管中同樣有一股鮮血慢慢地流了出來,沿著手背往下滴,同樣的觸目驚心。刀鋒上的血是別人的,而手背上的血卻是自己的。剛才回首一招,雖說出其不意地傷了幾人,但手臂上的傷也隨之迸裂,血流如注,傷勢委實不輕。
十八孩兒不但注意到了刀鋒上的血,更注意到了他手背上的血,原本驚懼的心頓時放鬆了不少。十八孩兒之首的斷刀範方道:“兄弟們,大家別怕,鬼刀於七雖然厲害,但已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範奎接道:“大哥說得沒錯,看他傷痕累累,疲備不堪,只要咱們小心應對,必可奪得碧玉簫!”
鬼刀於七沒有說話,他不想在十八孩兒身上浪費更多的力氣,哪怕是說一個字的力氣,此刻都彌足珍貴。自三天前奪得碧玉簫以來,便拼殺不斷。十八孩兒這種三流角色都能追蹤到此,那自己的行蹤自始自終都沒逃離別人的眼線。當務之急只能儘快解決眼前這些人,離開此地方為上策。
想到此處,彎刀一展,一招“人鬼殊途”,幻起道道光圈,一圈套一圈,一圈強一圈,直撲十八孩兒。範方見狀驚叫道:“鬼刀十八斬,大家小”“心”字尚未出口,一道匹練閃過,血光沖天四濺,一顆頭顱已飛向殘陽,落在斷崖的最深處
範方說得沒錯,這正是鬼刀於七賴以成名的“鬼刀十八斬,神鬼亦難閃!”只見刀鋒過處,慘叫不絕,血箭四射,肢肉模糊,漫天飛舞,與天空那一抹殘紅,共同勾勒出一副慘絕人寰的畫面!
隨著最後的哀叫消失,大地在剎那間恢復了沉寂,空氣亦在剎那間開始凝固,濃濃的血醒味卻在殘陽的冷風中四處飄散
鬼刀於七長長地噓了一口氣,漠然地站起身來,除了手臂的傷口迸裂外,胸前又有幾處創傷迸裂,鮮血早已溼透了衣衫。胸口沉悶異常,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竟然吐出了幾口鮮血。本想就此離去,但雙腿著實乏力,找了塊大石坐下,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又從懷中掏出了一支只剩半截的玉簫,通體碧綠,在殘照的對映下,更是碧光四射,耀人眼目。望著手中的碧玉簫,鬼刀於七的嘴角掛著一絲苦澀的笑意,喃喃地道:“碧玉簫啊,碧玉簫,想我鬼刀於七縱橫江湖二十餘載,何等榮光。沒想今日為你亡命江湖,逃至這荒山野嶺亦不得安身!”
稍加休息後,緩緩地站起身來,望望天色,又望著南邊,心中暗道:“再過兩個時辰就到神仙谷了,望天憐見,佑我逃過此劫!”
將碧玉簫放回懷中,望了望地上亂七八糟的的屍體,微微地嘆了口氣,舉步南行。沒走幾步,忽又停了下來,眼光落在了十八孩兒那散落的包裹上,上前撿起其中的一個包裹開啟,裡面除了兩套華麗的衣服外,竟然還有幾件尋常農家的衣服。心道:“果然沒有猜錯,十八孩兒是想得手之後異裝而行!”
換上農家衣服,又用一件破舊衣服將彎刀包好,在臉上抹了一些黃泥,不似先前那樣蒼白。向南大約走了三里路左右,忽見三人聯袂而來,年紀均在三旬上下,均是白衣錦袍,一人手持摺扇,二人身背長劍。鬼刀於七久經江湖,雖未見過三人,但就三人裝束及腳底那份輕功亦斷定對方是“太白三英”無疑。內心自是驚駭莫名,以“太白三英”的武功,縱算自己未曾受傷亦無全勝之把握,自己既處對方視線之中,想要避開已然不及,只得硬著頭皮,佯裝若無其事地迎面走了過去。
三人中除拿摺扇的白衣人回頭看了鬼刀於七兩眼外,餘下二人甚至連正眼都未瞧過,相背而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